身后五郎、十二郎拿着玩具凑在父母身旁,听到小妹含糊不清的答话,两个人争先恐后的替妹妹回答。
“明月奴想说阿娘没有一起去看龟兹舞,觉得不开心是不是?”
五郎是哥哥,笑着便替妹妹做了解释。
明月奴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吃力的开了口,“翁翁、翁翁。”
十二郎年纪还小,并不怎么会善解人意,但也猜测道,“妹妹在学蜜蜂叫。”
明月奴使劲的再次重复,小手指着东边,眼见的眼泪都要溢出,五郎小声对着十二郎耳语几句,他才恍然大悟,连忙道歉,“妹妹对不起,阿兄知道,你是想让阿翁也一起看是不是?你是觉得阿翁处理国事太辛苦了,所以应该和明月奴一起玩耍对不对?”
闻言,三郎和妻子相视一笑,坐在一起只看着三个儿女在嬉戏玩闹,好不快活。
未料,半刻钟不到,明月奴便摇摇晃晃的栽倒在五郎怀里。
“明月奴!”
几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
医官是从长安带来的。
他拿出丹药化水,用勺子细细喂入明月奴口中,事毕,才起身对担忧的三郎夫妻说道,“小郡主睡上一觉,待到明日一早,便可恢复如初。”
见两人松了一口气,医官又问,“敢问三郎,西域秘药可有眉目了?”
三郎闻言,眸色一暗,“孤早在一年前就命人来龟兹查探秘药的消息了,一月前知晓那位神医曾在龟兹出现,孤这才携家眷来此地求药,但一连数日,都不得消息。”
三郎长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仍在发汗的明月奴身上,“沈医官是阿耶派来明月奴身边的,自明月奴出事以来,你便从未离开,当年孤与奚娘都不在长安,你且与孤说实话,当年,是不是废妃李氏对明月奴下了药?”
“三郎!”
奚娘面露惊恐,伸手捂住嘴巴。
沈医官露出一味苦笑,又很是错愕,“三郎该去问圣人,那样的宫廷秘事,臣不该知晓。”
三郎微怒,一只手将他拽出内室,不可控制的低声质问道,“沈小郎医术如何,难道孤会不知?你师承何处,你以为你瞒得过孤吗?曲州沈家!废妃的生母家!圣人知道你是沈家后人,能解明月奴的毒,所以才将你赐给明月奴做医官,那根本就不是胎里带来的病!是你们沈家的毒!”
“当年孤与奚娘离京两年,回来却得知放在宫中教养的掌上明珠被胎里带出来的病折磨成那番摸样!”
“孤多番查探才知,那根本就不是胎里病根!那是毒药!可怜明月奴不满两岁,便被狠心喂了药!时至今日都无法正常开口说话!”
“阿耶骗我,并不代表你们也能哄骗我!”
“这是你们沈家的罪!你若有心,就不该骗孤那是西域秘药!那西域神医乌卢诺,根本就是沈杜仲!你的长兄!”
“你只知药方,但炼不出药,只有你长兄可以!所以你才会有意将这西域秘药的消息告诉孤,对吗?”
“沈医官,孤的明月奴受了太多罪了,你们沈家的罪过,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折磨孤的明月奴了!”
三郎言尽于此,此刻更是难以平息愤怒,抬脚欲离去,便听到身后扑通一声,“三郎且慢!臣,今夜就去为小郡主讨药!我们沈家的罪,罄竹难书,更是愧对皇家,当年更是应该以死谢罪,只是圣人怜悯,才饶我一命······身为郡主的医官,臣怎么忍心郡主再受折磨呢!臣会将阿兄带来面见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