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六年下旬。

凌云县,白沙镇,庞葛庄,一位寡妇的家里。

这位寡妇名叫陈桂花,年岁四十四,身高一米六左右,瓜子脸,柳叶眉,大眼睛下是高挺的鼻梁。

薄薄的双唇稍欠血色,但粗布衣下难掩她卓越的风姿。

“一会冯家庄冯风的媳妇淑芬嫂过来说媒,她是第一次到咱家,你捯饬捯饬一下,给人家姑娘留个好印象。”她与她相依为命的儿子庞五说道。

庞五看着父亲留在半山腰的这两间破破烂烂的泥房,回道:“娘,你看我们家里哪还有什么可收拾的,而且我也没有别的衣服换了。”

庞五是个老实人,二十四岁,一米七八左右。长着刀刻般的脸庞,浓眉大目,但没怎么有神,鼻梁同样高挺,双唇稍厚,肤色黝黑,整体看起来给人有一种呆呆的感觉。

他尚未娶妻,这在山里算是比较晚婚的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家是全庄里最穷的呢,又是孤儿寡母的。

在那个年代,家里没有足够的劳动力,有时连吃饭都成问题,就更别说成家这事了。

虽说其它人也穷,但好歹人家每家每户都有那么五六个兄弟姐妹。

只有他家,在他出生不久后父亲就因‘沉沙落肚’,也就是现在的急性肠胃炎去世了。

“那去把身子和脸洗干净也好啊!你这样怎么去见人!”她对着庞五吼道。

陈桂花性格要强,虽然丈夫英年早逝,但她恪守旧风俗的习惯,认为嫁给了庞五的父亲,那她终身就是庞家的人了。

所以就算庞五的父亲离世多年,她也从来没有改嫁的想法,而且始终守住清白,一个人硬是把他从小养到了二十多岁。

但儿子的终身大事始终是她心头难以放下的担子,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不得已在庞五到了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张罗着给他说媒。

但家里实在太穷,加上庞五这木头一样的脑子,几年来一个个踏足他家的媒婆都是无功而返。

“知道了。”

说完他在门前的竹竿上拿过陈桂花用碎布做成的长条‘毛巾’,走到门前那条小河的隐蔽处洗了起来。

……

没多久,一个身形比陈桂花大了一倍的妇女从河边走来,透过河岸的簕古叶问他:“小五,你这大早上的洗什么澡?”

“桂兰婶……您怎么在这里……?!”庞五看到有人后,慌慌张张的躲进了水里,露出一双眼睛说,随后回道:“我娘说……等会……淑芬嫂过来给我说媒,让我把身子……捯饬一下……”。

“哈哈,我说你这么个大小伙,害什么臊嘛,等会人家小姑娘来了,你不得钻地里去?”妇女笑看着他,随即又问:“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

“这个……我娘她没说。”

“桂兰婶,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活?”他反问道。

“我才把牛牵到山上吃草,正要打算回去做午饭呢,刚好路过这里。”

庞五不敢起身,说:“那您先回去吧,天叔他吃不上饭,又要发火了。”

听到这话后,妇女边嘲笑他边离开了。

庞五口中的天叔是他父亲的堂弟,庞葛庄的村支书,而这妇女,则是天叔的媳妇,李桂兰。

庞天这人生性好酒,而酒醉后,又喜欢在村里惹事生非,轻则与人对骂粗口,重则要和人打生死架。

对自己的老婆,就算没事也总会骂上两句,所以李桂兰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走了。

“娘,我洗好了。”庞五回到屋子,对正在厨房做饭的-->>

上一章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