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话落,魏渐荇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总算知道这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会搞这一出来。

魏渐荇私心作祟,自然不愿意魏衍息回来。

现下正是选君之际,魏衍息有赫赫军功在身,不比其他酒囊饭袋的世子,必定是自己的劲敌!

见他神色紧张难看,魏惜卿扯唇,知道自己的小伎俩有效。

果然,这魏渐荇看着道貌岸然、一表人才的模样,其实内里满腹算计与野心。

在这关口自然不愿意有人同他分一杯羹呗。

魏渐荇欲开口劝魏惜卿改主意,可后者故意先他一步出声询问,“荇堂哥仁厚,应当和本王一样不舍得息堂兄继续受苦吧?”

魏渐荇:呵呵,他能说他很舍得吗?

“荇自然不舍得。”魏渐荇低头咬牙应下,心里明了,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看来她想坐山观虎斗。

等早朝散去,魏惜卿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坐在朝云殿中,拾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一边还不准绛殊照往常般只吃两口就将菜肴撤下去。

绛殊在一旁替魏惜卿布菜,见她吃相疑惑不已,心里暗自猜测,连累手上动作有一搭没一搭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心不在焉。

摄政王的吃相不同往日那般优雅从容。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准撤菜,说以后每顿最多只能上四道菜,美其名曰勤俭节约。

这一点太令人生疑了,要知道摄政王之前还是长公主时,最是循规蹈矩,不愿违背祖宗礼法,一切吃穿用度甚至行事都按皇家按规矩来办,没有半点逾举之处。

可如今却违背规矩礼法,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对,摄政王是从用毒苏醒之后开始性情大变的。

绛殊得了结论,面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分异色。

她的心不在焉和异色都刚好被魏惜卿尽收眼底。

魏惜卿面上不显分毫,心里却起了疑。

其实昨日绛殊在金銮殿外隐晦偷瞄的时候,自己便有注意到,但当时以为她是好奇心作祟并没有多想。

可如今绛殊情绪变来变去,不由得让她多了两分关注。

魏惜卿在脑瓜子里仔细搜刮了一遍宿主的记忆。

绛殊侍奉宿主七八年了,期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行为也没有过任何的不妥。

等一下,没有不妥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

她细细探究。

试想绛殊如果不是因为心虚有意谨小慎微的话,又怎么能完美到这么多年不曾有半分懈怠的地步。

就比如她自己,上一世哪怕是别人眼里响当当的学霸,但在学习上也偶尔会有懈怠和偷懒。

可不会如绛殊这般每天兢兢业业,令自己的神经每时每刻都处于高度紧绷之中。

魏惜卿打定主意,从今天起她得盯紧绛殊,看能不能从中揪只小鬼出来……

离都城千里之外便是北境。

此时,刚刚结束一场争斗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直往活人的肺腑里钻,又见尸横遍野,血水横流,脑浆四溅,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

天空阴霾密布,一群食肉的秃鹫低空盘旋,发出阵阵嘶哑的鸣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战死的兵士还睁着不甘的眼睛,空中的乌鸦俯冲而下,落在血污斑驳的尸骸之上,下一秒尖嘴一叼利落地戳破那眼珠子。

魏衍息一身带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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