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帝不傻,如何看不出这二人有隐情。但他却不会在意下人的感受。他就想看看,皇后还能如何颠倒黑白。

“若如你所说,按宫规该如何处置她?”他问道。

“一,一百廷仗。”魏婵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她是罪魁祸首?”宣化帝又问,

“是。”魏婵媛只犹疑了一瞬,道:“陛下若不信,可召臣妾宫中的明玉、明月等四人来,她们皆可作证。”

与真相相比较,魏婵媛所述皆为事实。只是模糊了众人的出发点。

“既如此,你亲自去观刑罢。她若挨过廷仗,就饶她一命,挨不过,随你处置。”话是这么说,其实五十廷仗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宣化帝不在乎是马嬷嬷还是张嬷嬷的生死,但皇后必须为之付出代价。

“观刑?”这就不必了吧。魏婵媛自问还没心狠到看着从小服侍自己的嬷嬷在眼前被打死。

“不!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没有,奴婢没有!”马嬷嬷凄厉地叫道。

宣化帝却不再理会,转身走了。魏婵媛看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随即松开了攥着的拳头。手心被指甲甚至戳出了血,但她只觉得庆幸。

幸好,幸好自己当机立断指认了马嬷嬷,否则只怕要被重罚。

“听说了吗,二皇子被移到了百孙院中养着。”徐舒卿与马援玉闲聊时,不可避免地谈及此事。

这事儿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先是皇后身边的嬷嬷被当众打死,皇后卧病在床又被禁足;再是二皇子移出了含水殿,身边的人全被换了。这两件事一前一后,傻子也知道有关联。皇后做了什么,她们不关心,也不想对她施加评判。反而对二皇子这个小人人,更多了几分关注。

“对二皇子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徐舒卿表明自己的看法。张嫔做事死守规矩,张口《女则》,闭口《女戒》,若由她来教养,孩子只怕就毁了。

“总归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最大的关系,也无非就是在皇后禁足的两月无需去请安。

“是啊。”

类似这样的对话不止发生在这一处,比这话说的更露骨的也不是没有。横亘在众妃头上这座巍峨的高山,好似突然变得矮小。

“嬷嬷的尸首,可有收敛?”魏婵媛沙哑着嗓子问道。

“使了银子,给嬷嬷找了副薄棺,已经葬了。”明月答道。这几日长安殿实在不太平,先是马嬷嬷突然被打了廷仗,据说一百仗没打完就咽了气。皇后全程观刑,回来后就病倒了,高烧烧的说胡话,折腾了好几宿,今日才好了些。

明玉与马嬷嬷一向不睦,但听了马嬷嬷的死因,也觉得颇为齿冷,此时就在旁边伺候着,也不说话。她内心中未必不为马嬷嬷扛了罪责庆幸,毕竟如果马嬷嬷不死,死的或许就是她们四人之中的一个,甚至是全部。

“娘娘喝些燕窝,补补身子。”明月端来温好的燕窝,准备喂皇后吃下。

魏婵媛却觉得格外想吐,挥挥手叫她端走。她这几日闭上眼,就是血淋淋的马嬷嬷。有时睡着了,还能看到马嬷嬷在她床边忙活。而当她向往日一样朝她看过去时,她就变了样子,黑着脸,披散着头发,边走边滴着血,阴恻恻地说:“娘娘,老奴疼啊!娘娘为何如此狠心?”

每次魏婵媛都被吓得放声大叫。

魏婵媛想了想嘱咐道。“请人,悄悄给嬷嬷做场法事。”请人超度了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了?

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禁足,请人做法事是不是能成,只管向下人提要求。明月、明玉双双对视,最后还是明月开口道:“事-->>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