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秦子墨听着沈渠事无巨细的嘱咐沉沉地睡了过去。沈渠见秦子墨闭上了眼睛,呼吸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心知她必定是还没有缓过神来,只得按捺住了想要继续叮嘱的心,在给秦子墨掖好被角之后,和秦渊一起出了内室。
穆慈早已经去了安晖堂别的房间休息,但沈清安仍旧坐在外间。她的一颗心在自己父亲支开自己和母亲之后又高高地悬了起来,她十分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似乎做了什么会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决定。
“清安,你跟我去书房。”沈渠看着自己这个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儿,摇了摇头,又看向秦渊,“你也一起过来。”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背着手走了出去。
“行云行雾,你们就在这守着小姐,一步也不准离开。”秦渊知道秦子墨身边的这两个侍女是她的心腹,开口吩咐。
“是,侯爷。”两人恭敬行礼,随后又将头微微垂下。
行云和行雾昨日就跟着秦子墨他们一起来了定国公府,但是并没有被安排近身伺候。直到今天早晨由杜妈妈亲自询问检查过后,才被带进来守在这外间。
“清安,我们过去吧。”秦渊走向坐着的沈清安,还是有些心疼。沈清安脸色并不好看,泛着一种虚弱的苍白,眉目间的憔悴更是只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
沈清安一言不发,只站起身朝外走去。秦渊看着她一个人往外走去,快走两步跟在了她身侧,两人便这样并着肩走到了沈渠的书房。
“坐吧。”沈渠知道沈清安身上有伤,早就叫人备好了软垫放在了椅子上。
“父亲,”沈清安坐下之后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您要和我说什么事情?”
“你也坐,”沈渠看着秦渊还直愣愣地站着,不禁开口提醒道,“站着像什么样子。”
秦渊坐在了沈清安身侧的椅子上,却还是一言不发。不过从他紧攥成拳的手可以看出他此刻的状态并不轻松,甚至还有点紧张。
沈渠并不打算现在就将秦子墨将要去往北境的事情说出来,他这个女儿的脾气他很清楚,若是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更不要说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知道这件事情。他把两人叫到书房来,是想要秦渊跟沈清安两人敞开心扉地好好谈谈。
“并不是我要和你说什么,而是他要和你说些什么。”沈渠看着秦渊,“你们好好把话说开,有什么问题一并讲清楚。”
沈渠说完就起身了,并不再多逗留。他直接越过两人出了书房,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带上了。
“清安,”秦渊心中的话也憋了许久了,此时终于找到了机会说出口,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又蹲在了沈清安身前,“我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我也知道之后我应该怎么做。往后不仅是墨儿,你和阿砚阿毫我都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如今日一般的伤害,你信我。”
秦渊的话说的很急,但是语气中的恳切却不容忽视。沈清安不禁偏头看了一眼,看着秦渊仰头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软。
“我已经向父亲保证了,这次带你回家之后我会尽快找机会分家,让秦沧他们搬出去,你就可以再也不用应付他们了。他之前动过的手脚我们也一样一样还回去,让他自己试试,怎么样?”秦渊看着沈清安的眼睛继续说道。
“真的吗?”沈清安听见秦渊说“分家”的时候略有些惊愕,听到后面更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眼睛微微睁大,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既然说出口了,就一定是真的。”秦渊用力的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向沈清安保证。
“再给我一次机会,清安,”秦渊继续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的疏忽,并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