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回到安晖堂的时候,正厅内只剩下了秦渊一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沈清安和穆慈肯定是去内室守着秦子墨了。

“岳父大人。”秦渊见沈渠进门来,恭敬地弯腰行礼。沈渠不用问也知道,沈清安现在正在气头上,是不会允许秦渊进去看秦子墨的。

沈渠向前几步,站定在秦渊面前。梅老先生既然说秦子墨已经脱离了危险,又有沈清安等人守着,自然也不需要他此刻进去照看,此刻反而是自己女儿女婿的事情更为伤脑筋。

“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说罢,背过手转身走了出去。秦渊很是谦逊地跟在沈渠身后,一言不发。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沈渠的书房,一时间两人竟有些无话可说。沈渠坐在书桌前,静静看着身形挺拔,容貌风姿不减年少时的秦渊,越想越觉得与自己的女儿很是般配。他不禁陷入沉思,当年的结亲其实是受过当今皇帝暗中阻挠的,但他看着沈清安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看着她跪在地上恳求他时,终究是没有拗得过这个从小就尽心疼爱的女儿,扛着压力应允了这桩婚事。

“岳父大人,”秦渊一撩衣摆,笔直地跪在沈渠的书桌前,“还望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我过往的那些犹豫不决给清安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但是经此一事,我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往后究竟该如何做了,小婿恳请您帮我劝服清安,让她不要与我和离,给我这个机会。”

“你知道的,我一向疼爱我这个女儿,”沈渠靠坐在椅子上,沈清安和秦子墨受过的伤害确实不应该全部算在秦渊头上,但若不是他的一再忍受,又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你的庶兄,秦沧,”沈渠注视着秦渊,观察他面上的神色,“你该怎么处理?”

明人不说暗话,书房内的两人都知道现下这样让人烦心的境况究竟是谁在背后做了手脚。

“来国公府之前我已经去警告过他,”秦渊心中其实仍旧觉得不够解气,他已经忍受了太多年,细细回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看在了谁的面子上忍受了秦沧这么多年,“从此之后,秦沧只是秦沧,大房与我二房并无甚干系,我会找个机会分家。分家之后,再一一讨回清安她们这些年受的苦。还请岳父大人放心,这些事情都会由我亲自动手,不会让清安沾染半分。”

“分家?”这是完全在沈渠意料之外的,他知道秦渊上头还有个继母,有长辈在的情况下分家,是会要被言官戳着脊梁骨骂“不孝”的。

“是,我如今的嫡母是我母亲的陪嫁,与我没什么关联,更是毫无感情可言,她不过平白担了我一个‘母亲’的名分。”秦渊心中一直郁郁不平,他不明白当年母亲为何要留下遗言将安姨娘扶正,兴许是为了安姨娘不暗中刁难他和秦海两兄弟?

想到这,秦渊不由得心中嗤笑,不刁难?如果不是父亲将家中权利尽数握在自己手里,他和秦海早就被磋磨死了吧!父亲逝去后,安姨娘可没在二房三房少动手脚,并未念过当年母亲对她的情分。

“你既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我也不多说,”沈渠对秦渊这个决定是满意的,不拖泥带水地处理掉会危害到自己的东西,才像个能抗事的男人。“但是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出现第二次,我会连带着把你们整个平远侯府都清理掉,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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