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穷极一生不在想着争权夺利,为了如此,即便杀死亲如骨肉她也在所不惜,世人都骂武媚娘狠如蛇蝎,但是她所执掌的大唐,蒸蒸日上,百业俱兴,倘若没有她手里的贞观遗风,后来的开元盛世又从何谈起?”同为女儿生,厉莹所说言语,自然带有些许的个人感怀,她呵了一声:“即便有功于历史,那又如何?千秋以后,不过只剩下一个无字丰碑,和任由后人分说的故事罢了!”
“厉莹!”梁晨宇在身后叫住了喃喃自语的她,后者缓了一下,继而转过头:“嗯?”
“梁某求你一件事!”梁晨宇诚恳道。
厉莹怔了怔,继而大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你我同门百年以来,第二次有求于我。上一次是将御剑书之事告知我后,求我保全他的安危,只可惜他竟为了夙汐那个妖女自甘入魔!这一次……”她笑颜如花:“这一次敢问梁上仙为了什么?”
“为了刑炎!”梁晨宇也不拐弯抹角。
“刑炎!”厉莹似乎已经猜到。
“为了太虚残卷中的记录,你已将宇文家上下尽数杀害,无论前人如何预料后事,昆仑有愧于他!”梁晨宇说得大义凛然,厉莹却冷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可知道他可能已经见过御剑书师兄了!”
厉莹瞪大了眼睛:“你……肯定?”
“我不敢肯定,但我感受到血灵玉的气息,这是当年夙汐送给御师兄的定情信物,除了御师兄相送,我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解释刑炎身上有血灵玉。”
厉莹的眼神迷离,良久没有说话:“依你之见呢?”
“御师兄恨昆仑入骨,但他却能将视夙汐为一样珍贵的血灵玉想赠,足见他与刑炎之间一定有所神往。千百年的恩恩怨怨,为什么不由刑炎去化解呢?”梁晨宇的白衣湿透,此刻他伫立在大雨中,却如沐春光。
“呵!”厉莹冷笑,对梁晨宇的话却不甚在意。她走到城中间,四通八达的大道,却早已没有曾经的喧哗,仅有的只是仿佛记录着历史的青石路。
“区区一个宇文家的弟子,他能有多大能耐?”厉莹不屑。梁晨宇却正色道:“那你当初为什么狠下杀手!”
“梁晨宇……”
“到底是天机重要,还是无辜性命更重要?”梁晨宇追问道:“即便你他日得偿所愿那又如何?昆仑永远都要背上千秋万代的恶名!”他说得不错,被六界誉为修仙至尊的昆仑,却为了一个天机,妄杀无辜。厉莹忍住不发作,口中却转口问道:“梁晨宇,身在其位必谋其政。当年师父将悬圃宫交到我手,你当真以为坐镇玉墟境时那么的轻易?洪忘松口中以寻求剑术之道,云游四海,置掌门之位不顾,其实根本就是怀恨在心当年师尊将宿月剑交给柳云舟。渔舟子隐居忘忧峰多年不问世事,你当真以为他真的想要聊表余生?鲁正阳虽代表琼华拜入悬圃,但至今下落,你真的当他是诚心归附?悬圃宫自上而下个个对我恭敬有加,但你又以为他们是真心实意吗?”厉莹微笑着长叹了口气:“人心隔肚皮,他们恭敬的,不过是悬圃掌门这个位置而已!”
“厉莹……”
梁晨宇颔首道:“若有一天你真的与御剑书师兄争锋相对,你真的会痛下杀手吗?”
“我……”
“你大可不必对我回答!只需自己心里清楚即可!我与刑炎即为师徒,将来自该荣辱与共,生死共存。今日梁某已好言想求,至于答不答应,任凭你意!”
厉莹沉默。
他看了厉莹,欲言又止,转身之际厉莹又叫住了他,但终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擦了擦眼眶,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