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梁晨宇说这种体贴话异常想笑,他捂着嘴终于破口而笑,惹得梁晨宇铁青着脸,他才故作恭敬道:“徒儿告退!”
他退出房间随手关了门。过了许久,梁晨宇才悠悠缓缓端起一杯茶水,饮用完后朝着窗外说道:“梁上君子做的可开心?”
不久,一个身影缓动,黄鹤权竟从屋顶跳入窗台,再一看时已然躺在梁晨宇的床上,依旧满身污秽,手里捧着酒壶大喝起来如若无人。
“恭喜师弟收得爱徒!”黄鹤权倒也毫不客气,仰头大口喝酒,不少酒水洒落在梁晨宇的床上。梁晨宇极为洁癖,转过头忍住不看,放下茶杯悠悠说道:“你全都知道了倒也好,要不然我还准备专程找你再重复一遍。你可感受到血灵玉的气息?”
“血灵玉!”黄鹤权咽了咽喉咙,有些吃惊。
“若非我察觉到他身上有血灵玉的气息,又岂会如此轻易收他为徒?”
黄鹤权伸出舌头舔了舔湿润沾满酒味的唇边,木讷道:“你是怀疑他见过御剑书?”
“他身上既有血灵玉,那就不是怀疑,是肯定!以御剑书的性格,你觉得他让刑炎安全回来的目的有什么?还不是有关夙汐或者太虚残卷的秘密?”
“这两件事分明就是一件事!”黄鹤权有些不解。
“不!”梁晨宇摇头:“他想重夺太虚残卷一定是为了救夙汐,但为了夙汐,可能会挑起对昆仑的仇恨!”
“那你收他为徒又有什么用?”
梁晨宇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只不过……”
“只不过你想在御剑书之前收了他的心!”
梁晨宇摇了摇头:“倘若御剑书只想以太虚残卷救活夙汐,那你我自当全力相助。但我只怕……”
黄鹤权脑子飞快联想,点头道:“不错,御剑书恨昆仑入骨,倘若他要报仇雪恨对昆仑不利,你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师弟有事相求!”梁晨宇忽然正色,黄鹤权一听立马跳起来,一手抱着酒壶,一手不停摇动:“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干!”
“向天下公布我和刑炎的关系!”
“我只是一个臭皮匠……”
“师兄行走江湖多年,这种事你适合不过。让天下之人重新认识刑炎,希望昆仑的名声可以保他一二……”
“这孩子……”黄鹤权叹了口气:“终究是个可怜人呀。虽是厉莹那个女人所为,但终归是昆仑对不住他。”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倘若天命如此,那不如安心面对就是了!”梁晨宇极少如此文绉绉的,只是言语之中却又说不尽的伤感之情。
黄鹤权站在床上,寻思许久,或许是明白了梁晨宇的意思,也或许是可怜刑炎此人。他叹了口气走下床沿,仰天喝了几口酒,尚未说话,手中酒壶早已被梁晨宇抢了过去,从不饮酒的梁晨宇此刻竟也大喝了起来。乐的黄鹤权有些惊讶:“难得难得!”但这种佳酿的味道对梁晨宇来说实在太过古怪,呛得他咳嗽不止,酒花不少洒落在干净整洁的衣裳上。黄鹤权生怕好酒被他喝完,走上一步抢了回来,望着壶中的酒水,摇头叹息道:“佳酿虽美,可惜就是不耐喝!”
这次他将酒壶紧紧抱在怀中,打了个饱嗝:“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有时候想想我这样活着真不错,有酒就醉,无酒就睡。想想你,但愿这不是一个烂摊子……所为‘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呀,我的好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