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书陪着刑炎望着武陵郡走去,眼见武陵郡就要不远之处,那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远处的官道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不少商旅之人。御剑书负手走在前面,地上留下一个一个清晰的脚印。刑炎心事缠绵,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梁晨宇等人,始终低着头沿着对方走过的痕迹走去。过了不久御剑书停了下来,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武陵郡如今卧虎藏龙,八大世家的事已经公诸于世,一切小心!”刑炎心中着实不舍,即便梁晨宇,恐怕也没这般对他关心有佳,想到梁晨宇,他不禁想起了一件事。

“大哥,我一直想问你,当年被晏真收养的,除了你以外,另一个人是梁晨宇么?”刑炎抬起头,凝望着对方如王者之威的身躯。后者没有转身,只是手心里有些颤抖:“你能猜到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恐怕你还想问我是否还如从前那般恨他?”

“是!”

“你可知道不久前梁晨宇重伤在身?”

“是你将他打伤的?”

“是!”御剑书笑声朗朗,显得格外苦涩:“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这……”

“我们上一次见面,是我跃入冥域,那一次我已经发誓与昆仑恩断义绝。我曾把他当做最亲密的人,甚至连想要盗取太虚残卷的事都告诉他了,可是他呢?我那么信任他,他却背叛我,说什么师门为重,说什么荣辱与共,当真笑话!其实我真的该恨他入骨,不久前我在昆仑山脚下与他见面。其实并非我去找他报仇,只是他一直在寻觅我的下落,对我久追不放。时到今日我真不再恨他,因为若不是遇到夙汐,我也会和他一样,一切以师门为重……”御剑书说到这里,转过头疑问道:“你可有心上人?”

“没……没有!”刑炎不禁脸红耳赤。

御剑书见了反而大笑起来:“千古以来一切的王霸雄图,血海深恨都会尽归尘土,永恒不变的,唯有彼此之间的情义而已。他日当你遇到心上的姑娘,想必你也会明白这一切。这世上的所有,其实都比不上一个‘情’字。”他顿了顿,又凝望着武陵郡:“梁晨宇之所以被我打伤,是因他不该以晏真和夙汐来劝我回头,呵,当真好笑。我欲救心爱之人,何错之有?偏偏以我今日之力,难以控制仙魔两道力量在体内均衡,所以那晚我才会发狂将他打伤。其实梁晨宇的修为不低,我若要伤他,也绝非易事,只因为他当年出卖了我,心中有愧,所有不肯还手,以为这样就可以换取我的原谅。我笑他修仙如此之久,却始终不明白世间的道理。我若对他早无情谊,即便他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我又岂会皱一下眉头?”

他虽然话中有话,但说得极为在理。刑炎口中喃喃,重复着那句话:“若对他早无情谊,即便他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我又岂会皱一下眉头?大哥……”心中欣然,可见御剑书对梁晨宇还是有同门之情,否则那晚又岂会在对方受伤以后将他送回舞榭歌台?

“梁晨宇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副榆木脑袋不肯变通。你若真的拜入他的门下,以后的苦日子有你受的,我本不愿意你去参加洪崖试炼,但君子不强人所难。他日你若想通了,只要我还活着,尽管开口!”

“大哥……”刑炎听到他说到生死,刹那间心里有所痛楚,语塞哽咽难过,他经历了生死存亡、天各一方,如今看到对方,就如如自己亲人一般。御剑书却哈哈大笑:“生死有命,即便仙神都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多活一日?何况你我!”

“大哥……你真的不能忘记以前的事么?你和昆仑山的恩怨真的不能冰释?”

御剑书身子一颤,口中喃喃:“昆仑!”他叹了口气,口气不仅有苦楚之意,还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情。那一天的傍晚,夕阳西下之时,橘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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