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秋月,却不同于汴京,西周与兰州交接处像是已经进入了冬日。

越往西北,便越是到处白色。

谢凌恒所带的军队已经在眼前这片空地上驻扎了大半个月了。

原因呢,还得从上次渡河一役说起。

以谢凌恒为首的部下主张速战速决,在打了胜仗后紧追不放地撵了敌军两天三夜,在西周外沿的渡河以北扎营。

而以辛思夫人为首的部下则主张保守迂回作战,选择退守渡河以南,距兰州五十里外的安全点安营扎寨。

谁也没想到,谢凌恒与其部下被诱太深,陷入了敌军的埋伏圈,两千精兵苦战一个日夜,虽杀敌四千,却也致精锐几近阵亡。

为救将军,辛思亲率八百铁骑绕后直捣敌方营帐,生擒其主帅乌拉木羽。殊不知乌拉木羽此人心思极深,被擒后立刻装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怂包模样,让众人都对其卸下了防备。

等辛思带着乌拉木羽前去接应谢凌恒等人时,那怂包似的乌拉木羽竟突然发飙,生生拽断捆在手上的麻绳,从看守他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长刀便直冲谢凌恒砍去。

早已力倦神疲的谢凌恒根本无还手之力,而周围的侍卫也都没能及时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辛思推开身前的谢凌恒,以臂作盾,硬生生被那刀刺透了胳膊与左胸。

后更忍着切肤之痛将左手从胸前抽离,连带着那胸前的刀刃也一起拔了出来,在乌拉木羽震惊的目光下,一个凌飞跃至空中,当场将其封喉毙命。

虽是大败敌军,可损失精锐尽两千,且两位将军均身受其伤,大部队前进还是后退便就搁置了下来。

谢凌恒倒是还好,睡了两日便恢复了不少精力。可辛思却不同,咬着牙说自己没事,还不许其他医官为自己诊治。

可她亲带的医官此时仍在渡河以南的营地之中,等传信之人到了再来还得几个日夜…

手下的侍卫实在无法子,只得求到了大帅帐中。

谢凌恒也才刚醒不久,顶着一脸迷糊看向来人:“怎么了?”

“夫人她非说自己没事,只许医官包扎胳膊。可那日大家都看到了...夫人的胸前也是被那刀刺伤了的!”

这人是傻子吗?

辛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的未婚夫竟如此不知礼数,不经允许便擅自冲进了自己的营帐。

而谢凌恒也没想到,冲进营帐会看见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印象中向来像个孩子般的未婚妻,此时正侧着身子笨拙地绕着纱布,想将胸口处渗血的地方系起来。

那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是遮掩不住的完美轮廓,夹着细汗的额头,高挺的鼻子,消减的下巴,连那微垂的目光里都满是坚毅,好生...

等一下!

那胸口处...

谢凌恒抬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那是男人的?!

“你...你!”

谢凌恒低呼出声,这才惊动了正咬牙忍痛的辛思,四目相对,只有大大的尴尬...

“我帮你吧。”沉默了半晌,谢凌恒像是完全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大步走了过来。

不给辛思反应的时间伤口就已经被处理干净,并且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那个,我...”

谢凌恒居高临下地看他,低声道:“好大的胆子,胆敢装作是本将军的未婚妻,不怕脑袋分家吗?”

从他第一次见辛思时,便觉得奇怪。

明明天气不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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