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碎裂声传来之前,女子便率先一步捂住自家丫鬟就要惊呼出声的嘴巴:“嘘!别出声!”

被捂住嘴的玉骨只剩忙不迭地点头,没等反应过来又被拉着朝外挪了挪,直到消失在那孔隙之间。

“王爷见谅,许是野猫吧。”

“无妨。”

男子的声音温润极了:“此番一路前来,见苏州水陆并行,河街相邻。想必有这宜人美景作伴,懿儿妹妹的身子也该好上许多。”

“劳烦王爷记挂。苏州城的风水的确养人,小女身子已好大半。”

“既已大好,不若一起用午膳吧。本王与懿儿妹妹多年未见,看她安好无虞,也可稍稍放心。”

“这...”谢安之神色微敛,而后低声道:“小女已经及笄,与外男相见不大妥当。”

“谢伯这是要与怀信生疏了吗?”

笑话,大齐皇朝以穆姓为尊。谁敢与您生疏?

谢安之抿着唇俯身:“下官不敢。”

穆怀信这才满意地点头,抬手轻拍:“家宴而已。”

感受到手下的力道,谢安之只得附和地笑笑:“是小女的福气。”

眼看着人渐行渐远,玉骨这才大着胆子出声:“小姐,还要跟着吗?”

“那是书房方向。”

谢懿德眸底闪过暗色,语气带着坚决:“跟。”

步履悠悠地将到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下官还有些公务处理,就不陪王爷了!”

紧接着就是父亲的声音:“王爷恕罪...家父这脾气您也知道。”

“是本王唐突了。”穆怀信的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谢伯快去哄哄太傅吧!免得误了午膳。”

“这...也好。王爷在此稍等。”

随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落下,原本安静的偏门也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推开。

正端坐的穆怀信猛地站起身来,定睛一瞧后更是怔愣半晌,不由低呼:“懿儿妹妹?”

“参见恭靖王。”

看眼前的人垂眸欲施礼的模样,穆怀信忙抬手阻拦,在险些碰到那莹白皓腕时才堪堪停住:“懿儿妹妹免礼。”

可没想到人却是没领情,自顾自地朝后退了一步:“谢过王爷,但该有的礼不能丢。”

说着便举手加额向前俯身,直到来回两遍后才缓缓放下。

穆怀信僵住的手就停在半空,说出的话也让人不明所以:“看来的确不似从前了。”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是四年。”

“可本王以为是春树暮云,月约星期的光景。”

谢懿德像是没听出话中的暗意,抬手指了指窗外道:“如今是梅花盛放的时日,王爷若是不嫌弃,不若一同赏梅?”

瞥了眼让开的空处,穆怀信也不再多话,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一路同行,身旁的人似是高了许多。

还微寒的春风抚过他轻扬的嘴唇,似乎一切都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从前?

不知想到什么,谢懿德突然收回目光,语调也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意:“晋有陶君独爱菊,是因他淡泊名利,不苟随世俗。”

穆怀信只当谢懿德在同自己叙旧,笑着侧头看她:“我记得妹妹过去最喜汴京的黄花,是否也是与陶君一样的想法?”

眼前的人像是猜到他会这么问,接话接的极快:“许是因为汴京城里没有什么旁的花,小女才会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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