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泽第一次从卫引刀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意，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抖，本来放好的晨醒酒被洒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里的折扇一合，轻点在申泽沾了酒渍的手指上，卫引刀眼睛微微一眯：“你在前殿等候。”
“是……女帝。”
第一次，申泽有些畏惧。
微微咬着唇，申泽连忙退了出去，可跪在地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卫引刀会这么在意自己看到这些。
如果只是一个男宠的话，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符矶子有些慌张地收拾起桌子上的图纸和书信：“女帝，这些……”
“没事，放下就好。”卫引刀微微颔首，“你先离开，确保自己安全。”
“是！”
临走前，符矶子微微皱眉，看着卫引刀有些犯难的样子欲言又止：“女帝，臣下有一言……”
“你先走，剩下的朕自有办法。”
“是……”
总觉得卫引刀和曾经有些不太一样了，但如果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自己似乎有没有一个特别准的感觉。
符矶子从后门离开，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慧心：“符矶子大人这么早就要离开？您不是说有很多内容要向女帝汇报么？”
“今日怕是不方便了，臣下先告退！”
看着符矶子慌慌张张的背影，慧心满意地点点头。
而此刻，螽斯大殿里只剩下卫引刀和申泽两个人，叫来慧心，她一指桌子上的东西：“慧心，将这些收好，任何人不得翻阅。”
“是，女帝。”
嘱咐完之后，卫引刀将一把短刀藏在袖子里，推开内殿和外殿之间的红木镶金双推门，当她看到申泽跪在红毯之上时，整个人的戾气就消散了不少。
握着短刀的手顿了顿。
一步一步走向男人，卫引刀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臣下……臣下来给女帝送早膳。”
“早膳自有人来送，你怎么会来？”卫引刀显然并不相信这种事情，蹲下，一把揪住申泽的头发，将他的头使劲儿向上一提，“谁让你来的？”
“……”脑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连同头皮都要被揪下来，申泽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是慧心大人。”
微微皱眉，卫引刀的手犹豫了一下，而后慢慢松开：“慧心？”
“是……臣下不敢说谎。”
直勾勾盯着申泽委屈的蓝瞳，下一秒卫引刀深深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做了一个深呼吸：“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是，女帝！”
看着卫引刀决绝的背影，申泽不明白——
女帝，臣下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慧心看到卫引刀站在原地闭目沉思，面色并不好看——
为什么？
女帝为什么还要留他一命？
这种时候……换做任何人，发现了符矶子的存在，都应该杀了他才对啊！
难道女帝……
真的被这么一个妖男给动摇了？
动摇夺回引溪大人……夺回卫国所有土地的决心？！
“慧心。”卫引刀亦步亦趋朝着她走来，等来到慧心面前时，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啪！”
瞪大了眼睛，慧心简直不敢相信，立刻跪在地上：“奴婢该死！但死之前，还请女帝明示！奴婢不明白。”
唇角一勾，卫引刀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