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申泽就开始梳洗打扮,只不过爹爹的那一巴掌力度还真是不小,到现在脸都还微微肿起。
敷了几层脂粉,申泽摸了摸微微肿起的面颊还觉得疼,从首饰盒里拿出遮面的红宝石珠帘——
这是他父亲去世的时候留给他的传家之宝,这个时候拿出来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出门刚走到楼下,申泽就听到红尘馆的兄弟在背后议论不休:
“也不知道这个申泽是怎么巴结爹爹和娘亲大人,居然能寻得这样的好出路!”
“想必肯定是爬上了娘亲大人的床才能如此,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
在红尘馆里,虽然申泽生活了十一年,但没有一个朋友。对于爹爹来说,他的脸就是红尘馆的硬通货,多少达官贵人在等着他长大;对于红尘馆里的其他人来说,自己就是他们爬高路上的荆棘,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想要毁了自己的脸。
除了陪伴着自己的流浪狗小白,他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临走前他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如果我中选成为女帝的男妃,定接你离开。”
正要走时,一个人突然拉住了他的头发。
“申泽,当真是厉害了,居然能够巴结着爹爹寻得这么好的出路,也不让兄弟几个一起替你贺一贺?”
男人的手一用力,扯得申泽头皮生疼,他用手扼住了男人的腕子:“肖大哥!”
“臭婊子,”肖祁俊美的脸狰狞地笑着,映衬出和他不相符的戾气,“别得意的太早,你这种人送到女帝床上也就是个伺候洒扫的!迟早,我要毁了你的这张脸!”
“干什么呢!”刚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赶回来看到这幅场景,连忙拉开了两个人,埋怨地看着申泽,“你怎么还不走!在这儿耍什么?你的哥哥们将这个机会留个你,你可不能不中用啊!”
一把推开申泽,爹爹拦了辆马上就将他轰上去了。
肖祁一脸不愿,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爹爹:“怎么不送我去?那起子贱人去了,也必不能得宠!”
爹爹若有所思,他拍了拍肖祁的脊背:“听说这女帝有时会杀了侍寝的男宠,妻君正是担心你才不让你去的。”
这句话说到了肖祁的心坎上,他满意地一笑,带着一众兄弟就离开了。
看着肖祁的背影,爹爹的面色也冷了起来——
如果申泽再在这里生活下去,恐怕连自己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妻君甚至可能废了自己而被这个贱货勾了去,我断不能让事情如此发展!
坐在马车上,申泽满心忐忑——
听说有的男妃在侍寝之后就会暴毙,如果我中选,说不定……
选妃是宫里的大事情,虽然卫引刀还没有立帝后,但金羽秦作为比天郡送到卫国的和亲王子,自然是在妃位独占鳌头,统领后宫大权,自然就承接了选妃事宜的操办。
“金妃,闻人将军来了!”
在大殿做着最后的布置,突然听到手下来报,金羽秦的面色一僵,而后朝着门口瞥了一眼:“那就请她进来吧!”
绝对谈不上喜欢闻人彻,或者说,金羽秦还有点儿讨厌这个女人。因为闻人彻总是侍奉在卫引刀左右,有时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在中间挑唆的缘故,女帝才一直不立帝后。
听着佩剑与玉佩碰撞的声音,步履铿锵的女人扎着高马尾,一脸坚毅果敢,见到金羽秦之后一行礼:“金妃,女帝命我来准备选侍,我来看看布置得怎么样了?”
“一切照旧。”金羽秦并没有表现得太客气,将入选的名册给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