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魏舒醒来的时候,太阳穴突突地跳。
一直守着的秋容看到她醒了,给她端了清粥小菜。
“昨天您喝醉了,醒酒汤都喂不下去,到了晚上闹腾地要跳舞要唱歌。”
说到这里秋容忍不住笑了:“驸马还陪着您闹,您要看月亮,嫌不够高,驸马还抱您上房顶去看。一直闹到半宿才睡下,现下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这话让魏舒脸红。
她每次喝断片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她酒品不太好。
她揉了揉太阳穴:“就是头痛。”
“驸马已经让武清去请医师了,想来快到了。”
“他呢?”魏舒记得谢承锐今日休沐。
秋容想了下才反应过来魏舒说的是谁。
“林志的罪证查明了,这些年大大小小贪了五六万银子,大理寺判林家上下流放三千里。驸马说,他要去宫里为林墨讨个恩典。”
昨晚没吃晚饭,肚子里早就空了,魏舒把秋容端来的粥吃得干干净净。
“去驿站看看,挽戈怎么样,今日还是我阿兄作陪吗?”
“是。”
梁国使者在陈国已经待了五六日了,也没几天了,若还是魏晏卿相陪,慕挽戈怎么可能放弃得了,只怕泥足深陷。
女医师被秋丽带了进来。
“公主,郁结于心总归是伤身子,您还是要想开一些,多出去走走,心情好了,这身子便好了。”
不是来给她看醉酒的吗?
郁结于心?
有些事不是她能控制住的,脑子偏偏要去想,她能有什么法子。
魏舒淡淡笑道:“有劳医师。”
秋容伺候她梳洗,今儿没有起来锻炼,她都是有些不习惯。
“婶婶。”
一听就是谢玉书的声音,响亮又不过分尖锐。
她一路跑进来,身后还跟着谢玉亭。
“怎么过来了?”
“今日放假,我和阿兄来这边做课业。”谢玉书脆脆地说道:“阿娘也答应了。”
不用魏舒示下,秋容就让人找来两个高些的凳子放在书案前。
两个小家伙三两下就爬上凳子,不用叫人催,自然地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抄写千字文。
没抄一会儿,谢玉亭抬头问道:“婶婶,林家是不是要流放了?”
他在泓文轩不敢问阿娘,今天谢玉书书想来这边写课业,他立马就答应了。
婶婶疼他们,肯定会说的。
魏舒诧异地看着谢玉亭,这种事林氏肯定不会主动说:“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刘五郎说的,他偷听来的。还问我们是不是很伤心?”
魏舒顺着他的话问:“那你们伤心吗?”
谢玉书很快摇头,她才不会伤心呢,那些人早早流放出京城才好,她不想要这门亲戚。
谢玉亭沉默了会儿,说道:“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我也不伤心,只是怕母亲伤心,毕竟外祖父一把年纪了。”
在刘家读了些时日的书,谢玉亭已经有自己的思考了。
魏舒温柔地说道:“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们呀,只管好好读书。”
两个孩子点头如捣蒜,把魏舒看笑了。
谢玉书关心地问道:“婶婶,那我舅舅呢?舅舅很好的,他也要流放吗?”
舅舅总是喜欢她多过阿兄,她希望舅舅不用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