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锐吹着调羹里的黑汤:“当归红糖蛋。这红糖水是甜的,当归我只放了一点点,应当不难喝。”
魏舒看着送到嘴边的糖水张嘴喝了。
很甜,甜到她心坎上。
当归味很淡,喝着还不错。
这时候魏舒才看到碗底还有一个白白的蛋。
魏舒笑着问他:“你刚才就是去给我煮这个啊?”
谢承锐点点头,依然一勺一勺吹着喂她:“我问了秋丽,她说你之前来葵水疼的时候就喝这个,我就让她教我怎么煮了。”
魏舒咬了一口荷包蛋,带着红糖水,很好吃。
她眼尖地看到谢承锐拿调羹的手上面,还有深红的痕迹,那是她干涸的葵水。
魏舒有些不好意思:“你、你的手没洗干净。我自己吃吧,你先去洗手,等你回来我就吃完了,正好睡觉。”
谢承锐手上不停,依然喂她,一口蛋之后又喂一口糖水,怕她噎着。
“喂你吃完再去,放心,都是秋丽做的,我就是在一旁学。”
魏舒笑了笑,她刚才确实有点担心卫生问题,被他揭穿也没什么。她好奇地问道:“你不避讳啊?”
“你们那里避讳?”
魏舒实话实说:“我们那不避讳,但我知道你们避讳。”
谢承锐蹙着眉淡淡说道:“我从不信这些,再说,这血都是身体里流的,难道还会不一样吗?战场上敌我双方伤亡时,血流成河,岂不是要遭报应?只不过就是流血的位置不同,有什么好避讳的。”
魏舒看他一脸坦然,知道他是真心实意不介意,痴痴笑起来,这个男人内心是真的温柔。
碗里见底了。
“好点没?”
看到谢承锐一脸关切,魏舒觉得肚子好像真没刚才疼了,她点点头:“好多了,这个真有用。”
谢承锐扶着魏舒躺床上后才端着碗出去。
回来的时候,谢承锐给她端来一杯茶水漱口,魏舒特地看了他的手,干干净净,刚才摸到的时候还很温暖。
她有些诧异,这个天气洗了冷水,手还能这么暖,谢承锐真的是火炉体质。
吹了灯,谢承锐还是抱着她睡,只是魏舒不敢侧着睡,只敢平躺着了。
谢承锐的右手放在她小腹上,那温热源源不断地传到她微凉的小腹,她很舒服,肚子终于不疼了。
“你刚才洗了手,为什么手的温度恢复得这么快?”
谢承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凉的,不过我放在肚子上,等手恢复后才进来的。老人不是说,女子来葵水不能吃凉的,也不能摸冷水吗,我想我的手摸了冷水变冷了,放你身上,对你身子不好。”
“所以就焐热了再放我身上?”
“嗯。”
魏舒失笑。
刚才说不信避讳之说,现在又信老人言。
谁说谢承锐是直男,谁就是大傻子。
那只大手的温度让她温暖,困意很快袭来。
第二日,她没有起来练武。
与之前一样,她站在廊下看谢承锐练武,只是手里多了一根干净帕子。
她现在看谢承锐练武完全就是一种欣赏和享受。
现在他练的是一套她从未见过的剑法,剑光冷冽。
即使她现在只是小菜鸡,都能看出这套剑法的狠辣,招招致命。
难怪魏晏弘找的那群死士游侠都没能要了谢承锐的命,谢承锐能跟他们打就已经是给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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