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长姐毕竟是卿家嫡长女啊。”只有她选在我前。卿嫣嫣本不信,之前家宴座位一事不就是正如奶娘说的吗。
如诗还未想好如何安慰,卿嫣嫣就打发了她灭灯下去,也只好关上门窗,随着细细雨声走出门外。
二房后宅
落寂萧条的院里单留一盏烛光,忽闪忽闪的。
卿湙湙已经习惯,敛衣坐等烛台下,月床前。
没过多久,一盏孔明灯前进了院墙,在碰到廊下石瓦,火光熄灭,明灯掉在了卿湙湙窗前。
上面写着“皎月弯弯,孤影一窕无心度良夜。”
一身素锦粉披帛,黑发半挽依窗而立的卿湙湙,小心将孔明灯上吊着的团纸打开,厚厚的纸团里边是两颗小小的糖人。
一个是小鸡形状,一个是小鱼形态。
看明白的卿湙湙,捂嘴轻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白天的箫声是在告诉她,他今晚会如期相会。
明眸皓齿间尽显小女儿的娇羞之态。
方宸借着院外梨树,好不容易上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愣怔的一刹那脚底打滑,又滑了下去。
急的卿湙湙轻呼了一句:“你没事吧!”
看着树干剧烈摇动了几下,从院墙伸出了一根挂着腰佩的手指,调皮的摆了摆。
虽然人没事,但当他头上插着一只三片残叶做的“冠”出现在墙头时,卿湙湙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宸手中拿着刚刚险些丢掉的腰间玉佩,看得出神。潦草将腰佩系于腰间,取下别在耳上的碳笔写下:“烤鸡吃了吗?”
卿湙湙看完,将鸡蛋大小的“烤鸡”糖人掰下其中一块儿,放在口中,剩下的放在了茶碗上。
随后在纸张上写了:“你上次送的那些风干玫瑰和山茶,可是有何特别用意?”
“无他,新做的花茶要你尝尝。”
“听父亲说,大伯父与你父亲愈闹愈凶。原以为你难再来了。”
“繁星指路要我来,晚风代我邀佳人。怎可不来?”
方宸直接翻坐在围墙之上,满眼喜悦地望着卿湙湙,卿湙湙也拨开窗户;两人就这样相视而谈,从朝堂局势到坊间趣事,从南市武选到北街小吃……
从椿园一别之后,两人逐渐敞开心扉,每天此刻都共同享受这片刻的纯净安详。
句句未谈风花雪月却字字都是郎情妾意。
突然因方宸说到激动之时忘了控制音量,惊来了巡夜下人;两人才依依不舍结束了约会。
卿湙湙心中泛起一丝丝的波澜,在纸上轻飘飘的勾了一句话。“你衣袖湿了,更深露重早些回家。”
方宸见卿湙湙开始毁纸灭迹,连忙写道:“明日有喜临门,你记得喝药,安入幽梦。”
方宸直直的看着卿湙湙烧了最后一张纸,将孔明灯点燃放回夜空,关窗睡觉;自己也一边欢欣鼓舞着来自心上人的关心,一边眼含笑意地收着纸张与垫板,等明灯飘远,才悠悠离去。
窗前花落,灯灭月掩,深夜降临。
卿湙湙心里也不免对方宸最后的未尽之意,多少有些推度。
摸了摸瓷枕里侧放置的那枚山茶朝花簪,眼前浮现出两人从初见的倾慕,到首离所赠的簪花;再到多日的墙头夜会……
她愿意等他给她一个归宿。
方宸一路小跑,脚踩水洼,头顶垫木板儿,悠哉游哉的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风和雨滴渐渐变大都没有发现。
自古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