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敏在月上楼门外徘徊,来回整理衣饰,时不时看着门面。
月上楼是中式茶楼,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大多都是业内文雅人士,很多艺术类的学生常常在外徘徊寻找机缘。
而这里也是她以往常来的地方。
现在看来,物是人非,自己越发的格格不入,她局促的走进月上楼,身着青绿相称茶服的服务生过来。
与她对视,温文尔雅:“你有什么需要?”
严松敏挺直腰身:“赴客,江先生。”
“好,您随我来。”她引着她上了楼,来到末尾,轻敲三下门。
“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话音刚落,门被拉开,江慕凝端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摆着半杯茶。
严松敏进去,坐到他的对面,门被关上。
江慕凝给她沏茶,手法娴熟。
“你最喜欢的安吉白茶。”他把茶送至她的面前。
严松敏盯着茶汤,一时分不清自己处在哪个时间,是谁在给她沏茶。
“说起来,我的茶是你教的,这里,也是你带我来的,只不过换了沏茶人。”他有些遗憾。
严松敏抬起头来,心里越发的酸涩。
江慕凝没再继续,他从身边将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被青黛色的布包着。
他把布打开,露出贴满贴纸的盒子,上面全是她和云邵亭的合照,是她和他一起贴上去的。
严松敏捂住嘴瞳孔紧缩,大脑骤然之间空白,哽咽难言撇过头去不再看。
江慕凝眸色冷淡,说出来的话也没了感情:“放了二十七年,现在把它归还给你。”
严松敏摇头,猛然起身一把把盒子扫落,盒子砸在地上打开,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全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物品。
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个丝绒盒子。
孤零零的滚到她的脚下,眼睛一片猩红,泪水滑落,带着恨意和痛苦。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实在隐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为什么要把它还给我,还要我怎么样,二十几年,整整二十几年...”
“他要真的这么恨我,为什么不自己来,为什么是你。”
“他大可把它扔了,烧了,断的一干二净,他怎么还可以再来伤害我,我有错,我是罪人?”
二十几年的情绪倾巢而出,心再次被拿出来千刀万剐,一份份情,一份份的爱,洒落一地。
“难道不是吗?”他质问。
严松敏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他起身把盒子捡起来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戒指,举到她的面前:“知道这是什么吗?”
严松敏未答。
江慕凝一字一字的说出口:“他的心。”
一直爱着你,包容你的心。
严松敏像是听到了笑话,讽刺苦笑。
“他的心?
哈哈,他的心...”
她摇头,他的心,哈哈...
“那我的心呢,我的心呢,是他负我在先,为何来惩罚我,他为何不来,我要当面问他,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嗯?”
她如此认真的询问,让江慕凝皱起了眉头:“昭亭从来没负你!”
“是吗?
穆昭昭呢?
秦霜寒呢?”她把那积压在心底的名字说出来。
当年她从咖啡馆离开并没有急着出国,她爱昭亭,等到晚上她把电话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