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场雪薄薄的覆盖在上京的片片砖瓦上,带来的却是沁人心脾的暖意。

銮正殿金碧辉煌,庄严不可侵犯。

赖清秋一路上将自己大至陈年旧表,小至饮食起居都想了个遍,愣是想不出殿下为何突然召他觐见。

尤其是殿下和颜悦色地赐座而不语,令他如坐针毡。

“恭祝殿下,大皇子应国运而降世,我大良政通人和,国泰民安!”

良帝略略眯眼,扬手示意。

司堂喜好与这样的人来往?

“长史已在贺表中极尽庆贺之辞,寡人知晓了。”他不咸不淡地开口,难以说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是皇帝,良国的所有人皆是他的臣民,一花一木都由他的心意而生长。

可偏偏一个邵小花让他浑身解数都使不出。

他着人打听过了,能在邵小花身边说得上话的,无非是司卫、司安、许兰修、赖清秋,还有一个歌舞乐人。

他有意向这一帮门客取取经,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司卫司安不提,许兰修已到锦州去了,乐人…似乎不妥。

于是乎,赖清秋便成了最合适的人选,但他还是放不下身段去问。皇帝问一个六品官怎么求爱于女子,这不是胡闹吗?

他长身玉立,一手背在身后,似无意道:“长史与司堂似乎往来甚密。”

赖清秋“噌——”地站起来:“殿下,下官与司堂确有来往,可也只是闲聊鉴宝,定不会像景贼那般与外部势力勾结,下官一心忠于良国...”

“…寡人知道。”良帝不再言语。闲聊?鉴宝?除非他派人去请,司堂尚且未曾与他闲聊过…

想着想着,竟生出一丝委屈。

赖清秋毕竟也是打殿下这年纪过来的,眼见他面色泛红,目光飘忽,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不应该啊?孩子都有了。

赖清秋是个难得的精明人,试探着问道:“殿下…可要问些司堂的事吗?”

不愧是赖清秋。

只见殿下掩饰地清了清嗓子,似是不在乎,然而声音紧张的都变了调:“可以。”

……

从銮正殿出来,赖清秋后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要出宫,又碰上了四处乱逛的邵小花。

“诶?赖清秋?你这是急着要走吗?”

“啊…!司堂,我正要出宫。许久未见,司堂清瘦了不少。”

他现在难以正视司堂,闪烁其词。

不恶而严的殿下竟对司堂动了心。他略罪恶地想了想,殿下恩威并重、数旨齐下的同时脑海里闪着司堂的一颦一笑,不由得又打了个颤。

可怪的是,他心里还有什么滋味不太好受,仿佛有几只蚂蚁在啃似的。

在这良国,殿下想要谁入后宫,谁家就能巴巴地把人送进来。

可司堂绝对不行。

她这人,离近了细细了解才能揣摩一二。旁的事赖清秋没揣摩出来,可看出来了一样:除非她自己看上谁,否则谁也别想提着男女之情在她面前说上话。

女子若真是水做的,她就是茶,还是最淡的一杯,需细细品。

那还得是能碰到茶杯才行。

怪,太怪了,赖清秋愣了一会,发觉自己竟因为碰不到这茶杯而难过。

“你入宫怎么不来找我玩呢?我整日闷在宫里,这么多年皇宫也没些新鲜地方啊,还是这么无趣,你若有空,来陪我下下棋?”

赖清秋心想,皇宫岂是随意进出玩的地方,良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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