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大火蔓延,宫内反而寂静得很。

除了一处。

姜贤妃半靠半坐,身下一片狼藉。柳长裕气喘吁吁地进了殿。

“疼...来人...来人...”

“娘娘,柳司安来啦!”勉儿边说着,手里给柳长裕倒了杯温茶。

“柳司安,您喝口茶缓缓...我们娘娘是申时腹痛的,破了羊水后一直使不上力,稳婆说因娘娘受惊早产,胎位不正...”

这孩子若平安生下来,对于各方都有益。

若景世尘事成,便可挟天子而摄政;若不成,则无论良帝是否真的大去之期将至,也不至于社稷无人。

皆大欢喜最好,可姜贤妃并非心宽之人,难以做到无视这些。

撕裂的疼痛令她意识不清,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说过,这只是一个孩子。

你和殿下的孩子。

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我会保护你们。

是司堂说的。

外边传来什么声音?

柳司安来了?

司安?

定是司堂派他来的。

那这个孩子一定会顺利地来到这世上!

姜贤妃两眼一黑,眼前是漫天匝地的星星..

...

“都统,我知道你心急,可我怕我把这铁块往你手里一放——你翻脸不认人了。”

景世尘轻蔑地哼了一声:“邵云谣,你以为你有和我商量的余地吗?”

被唤起莱芜名的司堂周身一冷,知道对方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不如邵将军,一个胸无丘壑的小丫头离了司卫便别太轻狂了,小心命没了都不知道是因为说错了哪句话。”他放松警惕,手上松了力气。

“是吗?都统,难道你觉得你能与我父亲相比?哈哈...敢在良国直呼我名字的人,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你名字?邵云谣?还是邵小花?恕我直言,孩子,你这良国名字起得太难听了些。”

“好吧,你不尊重我,也别怪我口出狂言了。姓景的,你和褚清勾结之事我早已知晓,如今你自造围城,不如说说想将尸骨葬于哪里,殿下体恤旧臣,会答允的。”

她不指望景世尘的嘴里能说出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事,此刻上京有难,并非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挑衅的时候。

“尸骨?埋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从军数十载,经历过的大小征战比你的年纪还多,就连九年前举国迎战晋荣,我也能安然无恙直至今日,就凭——”

话音未落,邵小花举起帝虎符掷向他。

“你不是要这东西吗?给你。”

平平无奇的小铁块此时如同尖锐的暗器一般,划破空气留下了“嗖”的一声,直直打入他的心口。

景世尘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捂住了胸膛,自然,也就松开了良帝。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他甚至还没感觉到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撞到了自己身上,胸前凉飕飕的。

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他撤手一看,一片殷红。来不及思索刚才发生了什么,便倒在地上,睁着眼睛说不出话。

景世尘也算是一代名将,就如此轻易地栽在了他所看不起的人手里。

“你也记得自己参与过九年前与晋荣的交战,而今反与居心叵测的仇敌为伍,说出来不可耻吗?”邵小花伸手去抠帝虎符,景世尘这才感受到心尖剧痛,眨眼便没了呼吸。

“我阿爸一生倥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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