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邵小花心下明了了几分,暗自无奈,事情走到这地步,即便良帝真是装病也不能揭穿。
“太医院的方子我看了,但估计也是殿下让的。躺了一个多月,每日喝点汤水难怪会消瘦憔悴。”
“...”邵小花没忍住笑了,“真能忍啊,吃喝都能忍,不错不错。”
她倒要看看良帝能装到什么时候,把这一大摊事甩手撇给她,往龙床上一躺就不管了。有这么做皇帝的吗?
她冷笑,眸子里仍是冷静的暗芒,良帝行径她也能理解。即位两年忙于审查修缮各处大小条令,还要妥善处理先朝与他政见不合的老臣,好容易腾出手对付景世尘,可一切又太赶了,一时间找不出最佳时机,只要景世尘不明着造反,凭其多年功绩也难以铲除。
居良多年,她不是不讲理之人。唯一令她不悦的是这事良帝之前没有和她商讨一番,哪怕是让许兰修给她捎去点暗示呢?如今倒好,把帝虎符往她这里一放,这么大的权力都交到她手上,就真的放心?
就对她信任至此?
万一她趁机把良国霸占了呢?
万一她不帮这个忙,坐等看良国笑话呢?
且不提后宫还有位大着肚子的娘娘,一国之君可不是说病就能病倒的。
君主既然在其位,便该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是一己能做主的,病了会拖沓朝政,民心不安,居心叵测之辈会趁虚而入。
邵小花一拳打在那金丝楠木的方桌上,吓了柳长裕一跳。
“?”
易霜行急忙把她的手捧起来看有没有伤,那模样像在检查令人痴迷的宝物。
“...桌子裂了。”柳长裕好心提醒道。
“想什么呢司堂,刚才还好好的呢。殿下嘛,想做什么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必焦躁。”他从怀里掏出常备的药酒,从随时能吐出一口血的外强中干的司卫手里把那只白嫩的手抽出来,不疾不徐地涂药酒。
司堂的手甚至比这严寒的二月还冷。
“我也想不急躁,你们殿下逼的。”她长舒一口气,小声道:“帝虎符在我这里。”
给她涂搓药酒的手指抖了一下。
“吓着了?”
“倒没有,只是司堂和我说这事,我好像又多了一分危险。”他说笑,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把她的手焐热,却怎么也不行。
“只是怕到时候拿出来吓到你,你不是说人不能总受惊吓吗?”
邵小花倒也不是什么话都往外说,但柳长裕毕竟在她身边多年,早已知根知底,她足够信任他,既然三人待在一起,又何必只有两个人知道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