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的,你们打他他心甘情愿。”
人群中有人迟疑着上前了一步,他们确实恨得牙根痒痒。
“但是...哈哈...如果你们是良国人,我会说,愣着干什么,你们快打他解恨啊...”邵小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还弯着,眼角眉梢却无不在诉说着心痛。
“可你们是莱芜人,是我日思夜想的同胞,我们体内都流淌着莱芜的血,祖先留给你们的话,也留给了我。
我不希望你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报复的快感中迷失莱芜人原本的纯良和血性。
你们打他,他该打。
所有欺负我们的人,我们都要抱紧了把那些煎熬还回去。
我只想,我们在该还击的时候团结一心。讨回公道后,也不会变成嗜血的怪物,整天想着仇恨和苦难。
过了今日,我们还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不为了这些乌糟事烦心了。好吗?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们回到莱芜。”
村民们先很安静,还有掉眼泪的,很快又炸了锅似的回应她。
县令脸肿了,脑子也跟着不转轴了,云里雾里地听了半天,只听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人要一起打他!
好家伙,那样的话他没等被良国律令制裁,就先被这群人打得不死也没半条命了!
县令赶紧又爬到许兰修腿边紧紧抱住。刚才他只是用缓兵之计啊,没成想司堂劝来劝去要把他的命劝没了。
“诸位乡亲且慢。”许兰修拱手,很是谦逊。
他俯视着两边脸不对称的县令,厉声道:“你自己说的话,本官也没法帮你。”
“不要啊,大人救救我啊...”
“那好,本官问你,你说溪村的大小事宜你都不知,只因李守儒对你隐瞒,那么你敢担保四方县别处都如你的奏表所言?”
“是是是...”
“本官若查出不实,你知道按良国律令该当如何。”
“...也许...大约还有那么一两处...”
“给本官说清楚!”许兰修怒喝,一脚踢开了这学苍耳挂在自己腿上的窝囊家伙。
所谓官威,有些人还真是与生俱来。
县令四仰八叉地栽倒在一旁,慌忙爬起来,心虚极了:“大人,下官知错了...”
“再者,你不知良国明令敬重莱芜遗民吗?本官不信你不知溪村之境地,为何不早日处罚李守儒之流、上报此事?莱芜有恩于良国,连民间的三岁孩童都知晓,你难道不知吗?你为官不正、为人不端,身犯律令、知错不改,焉敢叫嚣推脱!”
县令两眼一黑,他深知这官当到头了,看来命也快到头了。
说罢,许兰修向村民们道:“诸如此流必得严惩,各位,今后我在锦州一日,便再无人能欺压你们。”
他侧了侧身,轻握着邵小花的手腕走远了些,给村民们让出打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