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熙阁和皇宫东南角仅有百步之远,紧挨城墙所以守卫森严。
“吃你小兵。”邵小花手里把玩着自己刚被吃的“車”,蛇骨凉而不寒,打磨得极好,捏在手里像一块玉。
“秋凉露重,上京城又不大太平,司堂要更加珍重自身。”赖清秋端坐在邵小花对面,随意地推动棋子。
邵小花呆呆地看着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皓腕如霜雪般白净,不像男人的手。
“该珍重的是你们皇帝,只要他别闲的没事出宫往我这里跑就行,我有小易,”邵小花随手拍了拍易霜行的大腿:“小易一个能打五十个。”
赖清秋失笑:“说得对,赖某杞人忧天了。司堂似乎兴致不高,这象棋无趣吗?改日我带上一本祖上收集的好东西来给司堂看看。”
他将被吃掉的“兵”倒扣在桌上,蛇骨象棋无字的一面剔透泛白。
“景淑妃自缢,你们皇帝忙着查背后乱党,你怎么不多忙忙朝中事宜?”
“殿下要查景家,太傅太保都不敢言语,我一六品小官哪敢乱声张。景都统数十年在外任职,其势力盘根错节,先帝在时都不曾动摇其地位,何况殿下。我即便忙,也只能以礼节挑景淑妃的错,可是后妃之事,我怎好插手。”
“跳马。”邵小花又挪动棋子。“我只随口说了一句,你讲的这么细致。”
“我相信司堂比我知道的更多。”赖清秋笑道。
邵小花也笑笑,赖清秋是个聪明人,做个文官很合适,但最高能爬到从四品,不能再往上了,这是位利己不利人的主。
“但也未必,方晚明统管京卫队,武艺超群,还不是一夜间被关山月给解决了。策军又如何?死了之后不过是个空头衔。我有一位友人,其文才虽不如我,武艺却不逊于当朝诸多高官,只苦于没有门路憋在巷子里当木匠。”
“你这话说的就奇怪了,既然有本事,你给他些钱助他考武官呗。”
赖清秋摇摇头:“此人与众不同,司堂只有亲自见过才知道。”
邵小花手里的蛇骨象棋已经满是她手掌的温度,温热润滑。“见个人倒容易,他有小易厉害吗?”
“啧,”赖清秋打量了一下易霜行,似乎在思考他的拳头能给人带来多大的杀伤力,“还真不好说。”
邵小花当即认为他在吹牛,同意了下次赖清秋来揽熙阁时见她时带上友人一起。在她八九岁的时候,已经十五六岁的易霜行就可以和军营中很厉害的士兵对招了,到她十五六岁时,军中和易霜行年龄相近的男子已经没有几个打得过他的。刚才她说易霜行一个人能打五十个都说少了,唉。
赖清秋如果不是在吹牛,那他的友人真是个猛将,可若真是那样,又怎么会甘心做一个木匠呢?
她如果是这个友人,一定逼赖清秋出钱帮自己找门路。
下了两盘棋,邵小花不想再继续了。象棋是良国的玩法,她不大熟悉,赖清秋又不让着她,她赢棋比易霜行跳舞的可能性还小。
“读书原本是增长学识的事,你们良国人比来比去,反而让读书变成了做官的台阶。许兰修记得不?那小子被我捡回来的时候瘦得像根柴火,好不容易把他给养肥了,他为了考取功名三更睡五更起,眼下那乌青一天比一天重,又皮包骨头了。”
易霜行端来一盘葡萄给她剥着吃,她索性身子一歪又有迷糊睡去之意。
既然良帝要证明自己,她也在心里暂且将景世尘之事放下,先养养自己的身体。柳长裕说给她换了药方,身子会比往日更加嗜睡贪婪。
又过了两日,赖清秋带来一个大汉,虎背熊腰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