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只有闵中山远出而归,也说过自己去了卓州,李守儒一想便知。
“姑娘说的可是闵中山?”
“名字不大记得了,长的比我这兄弟还高,虎背熊腰的很壮实。”邵小花指了指易霜行。
“是了,就是他,叫闵中山。”
“麻烦李二爷帮我寻他出来,他这趟活干的不错,我要再雇他走一趟。恐怕还得劳烦李二爷找个会写文书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敢乱走。”
李守儒心想,这是位有钱的傻主,这等能大捞一笔的好事岂能落到别人手里去。
“不麻烦,再者这天寒地冻,姑娘若不嫌弃,大可至寒舍一坐,我将文书先生请来,你们在我家中烤着炉子喝着茶,岂不方便?”
“只怕麻烦二爷啊,这村子不还要收税吗?”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四方县人啊就是热情好客……”
李守儒家的厢房倒不大,只是平日里他那些兄弟总聚在这,他年前又买下了邻居的院子,拆了墙并到自己家院子,搭棚烧炉也暖和。
邵小花看着李守儒端茶倒水跑前跑后,佯装关切:“怎么二爷家中没有妻妾?平日里烧个水做做饭也有人气。”
“嗐,人气不人气的…我那帮兄弟们一来也热闹。贱内六年前便离世了,她身子不好也没留下一儿半女,我今年已四十有九,再过几年找个死了丈夫的和我搭伴糊弄下半辈子也就罢了。”
“…原来如此。”邵小花接过茶水握在手中取暖,文书先生很快就到了。
闵中山也被叫来,见到司堂端坐凳子上,不禁愣住。
“兄弟呀,我找了你好久,上次你帮我运货到卓州,那活干的真是漂亮!能不能再跟我走一趟?”
闵中山明白了,也作起戏来:“咋不能呢!花小姐出手大方又好说话,我盼都盼不来。”
“行,那请先生写具,你画个押,这趟帮我运货到斐州。”
……
文书先生听了李守儒的话,一封文书要了十两银子。
邵小花心想,没要一百两,还不算太黑。她从怀里拿出个红布包直接塞到文书先生怀里,扬手大气地说不用找了。
这银子落到李守儒腰包里,他只给了文书先生五枚铜钱并大言不惭道这是他该得的。
文书先生不敢惹他,拿了五文钱走了。
李守儒正好端端地要数钱呢,拿起银子却觉得手感不对,解开红布包,那“银子”原来是块泥巴。
这还不算完,这块泥巴不知是什么味道,呛得他登时打了三个大喷嚏。
正月初六,李二爷家遇骗子,气出了病,又倒在榻上出不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