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同坐在阳台上,阳光暖洋洋照在他的身上。

天上的飞机划着尾云飞过,尾云拉的长长,逐渐消失在天际一端。

在风吹着他的脸使他慵懒的想睡觉时,他忽然想起那晚在杨西朗家看见的少女,那个人很奇怪,拉着他问还记不记得她,像极了在路上拉着路人问参不参加活动的人。

可能会觉得这个比喻不对,但是白洛同真的觉得那晚莫名其妙。

他甚至都拿不出一个像样的比喻来形容。

拳头握的生疼,却因为无法言语的理由而又松开,深深地叹了口气。

“同同你在上面吗?”白妈一边喊着一边走上来,白洛同没有答应,此时的他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用什么表情去说话。

这是什么感觉?

就像喉咙里藏着一个牢笼,把每一句声音锁住,让有话说的人说不出口话。

白洛同就那样站着,他感觉自己忽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今天的飞机很多,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人耳朵疼,妈妈站在他对面说着什么,他都听不见。

下午最后的阳光,偏斜的躺在阳台的一角,余晖里白洛同像个陶瓷娃娃一般,风吹着他的刘海,细碎的像随时会风干化成细沙。

这个冬天好像很长。

哈出的暖气,巷子穿着棉袄脸红扑扑的小孩,女人们一边说一边扯着手上的毛绒线。

天上的云也走的快,像走得慢就会被底下的冷空气冻住一般,没有人能预料到明天是否有太阳。

巷口的广播把《恭喜发财》播放了第8次,一整天都在唧唧呜呜。

大年三十的炊烟起来了,巷子的人家开始做起了团圆饭,空气里充斥着各种香味,这一年好像没有做什么事情,就又过了一年。

白洛同回过神来,喉咙干的生疼。

正当他转身准备下楼时,忽然瞥见了底下的高大身影,是杨西朗,杨西朗走的很慢,忽然他抬起头,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下,杨西朗的眼神模糊的很,看不清是什么含义,白洛同低下头没有再去看,再抬头时,他看见杨西朗身边多了个模糊的小身影,蹦跳着跟在杨西朗后面。

女孩在最后的亮光里,穿着白色的长裙,她伸手抓住了前面杨西朗的外套一角,两个人在白洛同的注视下转过了巷角。

白妈妈在底下喊着白洛同的名字让他下楼吃饭,他下楼时看见妈妈的笑容,有点刺眼,他想回房间,听见爸爸在客厅的声音“洛同,今天是大年三十,早点吃饭,你吃完早点洗澡才不冷。”

妈妈附和着说“是啊是啊快过来,小祖宗。”

新的一年一定会越来越好吧。

妈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全是白洛同爱吃的菜,“同同多吃点,新的一年也要好好听话,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

“你也现在别说这些,孩子也要放松的。”

“而且他现在也是大孩子了,你也别总是要求他。”

爸爸一边说一边给白洛同夹了菜,脸上全是慈爱,白妈妈白着眼睛踢了下白爸爸的腿,“你别听你爸爸胡说,放松归放松,可还是不能松懈,妈妈也是为你好。”

你一句我一句,白洛同听着也无趣,扒拉着手里的饭菜一言不发。

日子就像被发酵一般,夹杂各种味道,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把人死死拴住,没有一分自由。有饭菜的香味,有妈妈专门点的香薰,也有爸爸养的花的淡淡香味。

白洛同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是的,只要听话,听爸爸妈妈的话,这个家就能一直保持着这种温暖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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