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其实很不错，他是个坏人，却也是个男人。老头子我想起他确实有股怨恨，可我凭什么不怨。我女儿因为他一辈子没有体会结婚生子的爱情，好不容易我老头子孙女孙子也长大了，他害了我女儿，却又打我孙女的注意，你说他是不是人。”
过了好久，耳边秦月笙对秦宇的教育也已经停下，跟我对视的老人才缓缓开口说道。
“什么算好人，李民生算好人吗。”我不以为然的开口。
“对你们那个小破村，李为民对得起他这个名字。可你骂他，是应该的。你爸已经走了，如果你现在回去杀了他，他估计真的会很高兴。”
“我杀他干嘛，惹不起我躲得起。”
“也罢，你爸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答应，以后再也不回家，我就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我并不清楚我家乡的故事，我怀念那里的山，思念那里的河。可我爸，秦姨还有面前的老人，都不让我回家。
权衡利弊了一会，确实，如果我想跟秦月笙真的老老实实和和睦睦的生活，少不了跟面前的老人打交道。可我想我爸，很想很想，还有我妈，我不知道他们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钱花完了没有，我更想带着秦月笙，去他们坟前磕个头。
“我要去我看我爸，我已经想了四年了，我想办完婚礼带月笙回去一趟。”我坚定的看着老人坦然道。
“如果你非要打算回去，就趁早把离婚手续办了，还好现在没什么人知道。你们家跟你们村的事，别让月笙掺和进去，算我求你了。”
我看着对面古稀老人低声下气求我的样子，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爸既然不让你回去，你应该听你爸的。”
我爸从住院以后，就一直在我耳边重复让我滚远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妈我回家看看我爸我妈，就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
“所以，你们好好生活，我相信你爸的人，也相信你能过好一家。我看的出来，月笙很爱你，但你千万不要再回去了，郑州也很好，不是吗？我退伍回来以后，看着郑州一步一步挤进二线城市，这里以后会更好，你们小两口想上班上班，闲了也可以去千禧广场，二七广场多溜达溜达，起码这些都是你们太行山上目前没有的。未来一两年再生个孩子，老头子我就天天带着曾孙，这样的生活，现在有几个小年轻能达到。”
“我知道，我爸留给我的钱，可以让我衣食无忧的过一万年，只不过，这都是我爸留给我的。”
这个选择很让我为难，但我凭什么为了一个认识一年的女人去摒弃自己对父母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想，当我犹豫的时候，我不仅是个混蛋，同时也成为了一个不孝子。心境转乎之间，我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哪怕这个选择会让以后在深夜里懊悔，但现在，如果我选择了另一项，我实在良心难安。
“停车。”
车缓缓停到路边，我没有去看旁边的秦月笙，在我的思想里，没有什么身份比当我爸的儿子更轻松，也没有什么，比当他们的儿子，更值得我铭记。
我犹豫着伸出一条腿准备下车，一只手就拉住了我的胳膊。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回去，才是他们二老现在最大的心愿。”我没有回头，不再去看身后的秦月笙，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郑州很好，比我那个连路都没破破烂烂的山村要好千倍，万倍，这里有我的爱人，有我的朋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