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常天明的好儿子，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车上的老人掏出一盒红旗渠，点燃一支香烟，又伸手准备递给我一根。
“谢谢，秦爷爷，我不抽烟。”我看到烟点燃的一瞬间，嘴角都不自觉的有点抽搐，只不过不想在秦月笙面前抽烟，所以很违心的跟老人说了个谎。
“呵呵，也罢，不抽就不抽吧，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你的。”老人收起拿出的烟，深吸一口后吐出，只不过在烟雾之中一双带着审视的眼神还在看着我。
“你认识我爸？”我虽然心里有答案，但对于我爸怎么认识这种人还是抱着疑惑。
“月笙，上车，没吃饭呢吧，爷爷带你去吃饭。”老人终于看向旁边的秦月笙，只不过刚刚还带着些许阴沉的脸在看向她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
“没有呢，秦爷爷。”她拉起我的手，往后座走去。
上了车，前面的老人又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只不过我总感觉他在看我，搞的我浑身都不舒服。
车内噤若寒蝉，除了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汽车和建筑，我们四个人谁也没有开口，秦月笙也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我不知道这老人哪来这么大的气场。
可我从来不是一个能被虚无缥缈的东西吓破胆的人，稍微习惯了一下气氛，整个人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李民生现在怎么样？”副驾驶的老人扭过头问向我，这个人在我的记忆中很重要，如果说我爸是反派的话，他一定是一个光鲜亮丽的正派人物。
“不知道，我三四年没有回去了，可能就还是村长，也有可能，早死了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受我爸的遗传，天生对这个人很厌恶。
“呵呵，他要是没死，估计也不好过，我一直很纳闷，你爸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老人的话语让我内心诚惶诚恐，我实在没有想过在这连打架都要判刑的时代，谁敢杀人。即使我家乡那边有再多的山峰包围着，有再多的树木隐藏，可依然有光照耀进来的时候。
“秦爷爷，我尊重您，但是你不能出言诋毁我爸，我爸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我压住心里的悸动，坦然看着老人笑道。
“嗯，不错，现在这样子倒是有你爸的魄力。”老人阴沉的看着我，好像我跟我爸都做了什么杀他祖宗的事。
“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严格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外公，可你爸我很不喜欢。”老人继续说道。
我直接懵逼了，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仇视我爸了，他是秦姨的父亲，也是被我爸骗了的那个“傻子”。只不过我一直觉得秦姨跟我爸是一个时代的人，却忘记了秦姨现在才五十出头，而我爸如果活着，也已经奔七了。所以从来没想过这个老人家身子骨看起来还他妈贼棒。
沉默了片刻，我看着旁边的女人，她还是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我们牵在一起的手却被她握的越来越紧。她现在才是我的所有，我还是选择了低头。
“其实我跟我爸不是一路人，我天真，善良，还热爱学习。”
“不用搁这给我上眼药了，有时候我真在想，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没有骨气的女儿。”老人气呼呼的说道。
“我这一辈子，是真真正正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你爸算什么，一个地痞？还是一个劳改犯，真他妈像做梦一样，如果让我有选择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带着她去找李民生这个狗娘养的。”
老人话语之间越来越激动，我没有反驳，因为从我现在知道的故事当中，好像确实是我爸对不起他。钱我爸还了，可秦姨那份情我爸却从来没面对过。
“你爸走了，李民生也活不久了，你们那个小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