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别以为你是河马我就怕你,我还是天牛呢!”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怎么也看不清的地方,一点点浮现出老婆年轻时轻笑的耐看模样。
我擦!这……这是……
哎,哎,不是,床怎么开始震动了?不是一个频率,而是多个频率。很快,一张唇红齿白的漂亮脸蛋凑了过来,娇喘细细的慵懒女声响起:
“舒服吗好人儿?”
我一脸懵逼,神特么的舒服啊?我认识你吗就舒服……呃,好像,这张脸,怎么有点像……这特么不是最近一次去洗浴中心吗?又去了吗?
“啊啊,救命!”
我正疑虑重重自我反省不敢动作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救命突然在我耳边炸响,把我从纷乱中踢了出来,震的我脑海嗡嗡的,残留的最后印象是:救什么命啊?我在床上呢,又没有被发现。是警察吗?好像有警笛声穿过……
脑袋一阵阵的发胀,隐隐作痛。我感觉像是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经历了好多好多的事,却又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所有的一切都笼着一团浓重的迷雾,让我看不清别人,更看不清自己。
我忍受着意识不全的晕眩混乱感,犹犹豫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墙壁?
呃,这方向应该是窗户吧?我不是很确定,扭了扭头,才重新看到熟悉的窗台,半开的青色窗帘后面则是阴沉的夏夜天空,有微微的震颤从床脚传导上来……这感觉,似乎有点熟悉啊!
下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做梦了。熟悉什么啊熟悉,分明是梦醒了看到了窗帘。
至此,噩梦带来的错乱和失衡感,才慢慢消退。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又及时按住眉心,防止脑袋里的水晃出来。我隐约嗅到空气里若即若离的腥咸腐臭味,似乎老婆在做什么黑暗料理。
好吧好吧,醒了就爬起来吧,先去放水。岂料我翻过身,顶着一头乱发的老婆突然蹦了进来,一脸惊恐地咋呼起来:
“哎呀,坏事了,坏事了!”
我吓得一哆嗦,从灵到肉一阵发紧。我靠,事发了吗?被逮住了吗?糟糕了,芭比Q有了!
我下意识的抢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让老婆拿到,同时开始组织措辞。我注意到是2020年9月9日早晨四点十五分,对这个时间点,我莫名的觉得熟悉 ,又一时间想不出哪儿熟悉。
然而,还没等我管理好面部表情和组织词语,老婆的下一句话又差点让我被一口唾沫噎死:
“发大水了,天呐!发大水了!”
什么大水?发什么大水?我极力忍着咳嗽的冲动,没来由的一下子想起曾经一个小品的顺口溜:我家发大水,房屋被冲毁,爹被冲走了,至今还未回!落款:爹。
自有一种灰黑色的幽默感,再说了,瞎说什么大实话?昨晚下雨了吗?这几天倒是阴雨连绵的,好像老天把攒了一年的雨水都在这几天倾泻下来,空气潮湿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呃,那个,好像昨晚真得下雨了,还不小,颇有种情深深雨蒙蒙的小意境。我开车回来,身子那叫一个舒坦呦……
“喂喂,你别拽我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喂!”
老婆不管不顾,几乎把胖脸挤到我的脸上,嘴里源源不断的喷着唾沫星:
“你别不信,快看呀老郭,这下完蛋了,这下真得完蛋了!”
老婆的手劲异乎寻常的大,捏的我生疼,几乎是把我提溜到窗台边。冰凉的窗台冰的我一个激灵,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幅让我毕生难忘的景象:
在我们这高层下面,也就三四层的高度下,正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