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深深看了檀临安一眼:“陛下,礼不可废。顾侍卫如今就是顾侍卫,不是大人不是亲王,那便不能与陛下,殿下同桌而食。这实在是尊卑不分。”
顾玄霁的手紧了紧,随即将手从檀临安的掌中抽了出来,自己也起身站到了檀临安身边:“摄政王教训地是,是属下逾矩了。”
檀临安皱了皱眉,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知道司徒煜对于礼法一事向来很是看重,因此对自己的一些做法必然不喜。不过因为自己知道司徒煜对自己还有顾玄霁的心结,他方才那些话想必是带了私人恩怨的,眼下,只能先委屈顾玄霁一番,往后少在听风阁用膳得好。
一顿午膳,在有些诡异的氛围中度过,即使有檀昔月时不时想要分享些新鲜事,也被司徒煜食不言,寝不语的话给堵了回去。
檀临安她们用完膳后,顾玄霁才随着司清等人下去用膳,而此时,宫云正好将大臣们选出的十篇文章送了过来。
檀临安坐在书桌后面翻看着,眸中不时出现赞赏之色,坐在另一旁软榻上的司徒煜,对这十篇文章也十分满意:“陛下,今年冬试人才辈出啊。臣以为,丞相她们想必也挑了许久才挑出这十篇来。可这十篇都各有所长,尤其是这几篇,实在难分高下。”
檀临安点点头:“不错,想法很是新颖,尤其是这符生所作《悲田赋》,深得朕心。”文章并不算长,却用寥寥数言便说明百姓艰苦为难之处,后面洋洋洒洒明白地写着他心中的解决方案,引经据典,信手拈来,文采半点不输女子,字也写得入木三分。
司徒煜也回忆起这篇让自己惊艳的文章,看向檀临安的眼中带着柔光:“陛下仁慈,方能共鸣。”
檀临安不由得抬头朝他看去,心神晃了晃,她收回视线:“朕记得,这符生前几日的武试也是一甲?”
“也?”司徒煜挑眉:“看来这文试一甲,陛下也打算授予他?”
“不错,”檀临安含笑点头:“王爷,这符生,有你当年的风范吗?”
司徒煜名声大噪的时候,檀临安还没有出生,也不知道当年的他,是怎样一副光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还是少年老成,如现在一般沉稳,静水流深。
闻言,司徒煜眼中也有了追忆之色:“或许吧,不过,臣取这冬试文武一甲,比他早了太多年。”
这倒也是,不过若人人都如司徒煜这般厉害,这么些年,大家也不会只追捧他一人了。
“这二甲,与三甲,朕以为这二位可不错,王爷呢?”
“陛下做决定便好。”这几个的水平确实不相上下,即使在朝堂上起始位置不同,很快也能站在同一个高度继续向上竞争。
“今年的文武一甲是男子,再往前看也只有臣那年冬试如此,百姓们想必又要大吃一惊,谁说男子不如女了。”司徒煜对这个后起之秀充满了期待。
“男女就应平等,朕也希望北川的男儿可以如女子一般,能入朝堂,能上战场,王爷可是北川男子的表率啊。”檀临安轻轻勾了勾嘴角。
“陛下谬赞了。”司徒煜心情很是不错,声音中都带了许多喜色。
门外的顾玄霁听到里面的声音,要敲门的手泄气地垂了下来,再要举起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他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
司徒煜将檀临安盖上御印文章的名字写在奏折上,吩咐司清送去御史台让她们安排放榜,至于文章便尽数放在了在一旁的檀昔月面前,让她好好读完。
檀临安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打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