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阿杰身边,白色的多功能披肩下是一件圆领碎花连衣短裙,腰线收紧,勾勒出一对完美的胸型,大小适中,挺拔而不突兀,给人以健康和活力之感;她的肩膀很宽,比普通人类女性要宽得多,背着一只很大的黑色双肩包,下沿盖住了大半个臀部;一双棕色高筒皮靴裹住小腿膝盖,露出上方一小段健壮有力的大腿。
她算不上特别漂亮,最大的特点在于精致。脸颊瘦长,颧骨很高,雪白的皮肤呈现出某种半透明的光泽,再加上毛孔细小,即使凑近了观察依然光滑如镜,毫无瑕疵,特别耐看;眼睛又大又圆,光芒闪动,透出机灵与聪慧;淡色峨眉若有如无,只在挑起或皱紧时才引人注意——就像此时此刻。
我们就这样站着干等吗?姐姐。
是的,除了等,没有其它办法。放心吧,大亨一向很讲信用。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出现。
阿花挺直腰杆,努力让自己显得信心十足。
阿杰却没有那么乐观。他环顾四周,忽然察觉到某种危险。
六台机器人正从各个方向慢慢靠上来,动作缓慢而又坚定。
领头的是一台十二代多功能工业管理机器人,看上去还算比较新。余下都是些老掉牙的款式,外壳锈迹斑斑、关节咿呀作响。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只用了50毫秒便完成了对“入侵者”的特征提取。下一个50毫秒,他确认了对手的身份:两台医疗机器人、一台教育机器人,还有三台机器保安,最前面也是最年轻的是一台机器老师,公元2177年出厂,今年72岁。
他无法判明对方的来意,于是向阿花靠了靠,感觉到她衣服下面的电子肌肉正在张紧。
一台机器保安大大咧咧地突破了阿花的个体安全边界,与她对面而立,两人鼻尖相距只有五厘米,眼看就要发生身体接触。
阿花的心头砰砰直跳。她紧张极了。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安全边界“入侵者”,还是一台机器人,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方这个举动是在表示友好?还是挑衅?接下来,它是要拥抱自己?还是想将自己控制起住?
在那片无法无天的机器人废墟地上,不管发生什么都很正常。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必然——数百万台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报废、遗弃、脱逃机器人聚在一起,没有规则,没有约束,甚至......没有对错,最终的结果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大程度的混乱,加上最难预测的不确定性。
主人的声音再次不期而至,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紧张归紧张,她却并不害怕。因为无论单打独斗,还是一哄而上,这些古代机器人都无法与她和阿杰抗衡。
双方在实力上有天壤之别,无论硬件还是软件。
机器保安的鼻尖又凑近了一点,手臂也张开了。
不能后退。她决定用警告波驱离他。
刚要发射,就听到一个粗糙嘶哑的声音在高吼。
让一让!都闪开!大亨来了!
所有机器人立刻停止动作,循声转向同一个方向。
机器保安宽大的后背上锈迹斑斑,沾满泥泞和污渍,彻底遮挡了阿花的视线。
她东张西望正想找块高地,忽然眼前一闪,阿杰已将视觉共享过来。
一台球形机器人正从几百米外向他们走来。它走得似乎一点也不快,圆鼓鼓的身体一摇一摆,好像一只不倒翁,感觉重心根本就没有移动,只是在原地摆动而已。
她刚刚这样想,呼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