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上来,换下他们。她出了阵列,向后军方向而去,要休整休整。

她翻鞍下了马,取出水袋,润润唇喉,靠着马背休息片刻,然后重新系好盔甲。马夫又牵来一匹战马,换了马。人马互动,休整好以后,在令旗的指引下,又奔赴战列。

又混战一阵,叛军处于弱势,已无心恋战。姜宥的周围都是官军了。敌人弃甲曳兵向城里方向逃窜。

官军这方士气正盛,战鼓如雷,划破长空,响彻阵地;旌旗招展,整齐有致,遮天蔽日。主帅下令要乘胜追击。追击的过程阵脚也不乱,姜宥和她的同伴仍在阵列右翼,但已经不足一百骑了。

他们不敢懈怠,继续向敌阵冲杀,前赴后继,追亡逐北。敌方溃不成军,丢盔卸甲,昏惨惨如大厦将倾。敌方主帅想重新组织溃散的士兵,但谁也不听他的,就是跑。

官军一口气追出七八里地,前面是一片残垣断壁,蒿草密密层层,野蛮生长,地形复杂,情况莫测。负责在前军指挥的副帅怕有埋伏,下令撤回。他们刚回转身来,忽然后边万箭齐发,滚木礌石,咚咚作响,喊杀阵阵。好在他们返回及时,没有伤亡。

敌军伤亡惨重,并没有追击,都跑回城里了。这场战斗,消灭了敌人不少有生力量,也算首战告捷。官军打扫战场,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犒劳将士们。姜宥清点人数,火里有两个重伤的,没有死亡。敌方也是步兵占绝对多数,骑兵还是有一定的优势。

然后休整。军中上下一片振奋,功劳簿上有了姜宥的名字。

黄昏时刻,姜宥牵着战马去河边饮水,她照例离群远去,表面说让马喝到更清的水,毕竟都集中饮马,拥挤不堪,马多水浑。平时就表现的比别人干净,所以同伴都理解。

这场战斗,姜宥腿部和后背受了点轻伤,她谎称没受伤,不想让军医给她处理伤口。她把药包从衣襟里拿出来,褪下裤子,在腿下敷上点药。后背还有一处,自己的手够不到。她在河边用枪刃砍下一根芦苇,把药面放到芦管里,衣服脱下,把芦管伸到背后,摸到伤口处,磕了几下,敷了点药,浪费一些。

忽又念起在战场上那个及时出手帮她的那个骑兵,也不知道他受没受伤。战场上只认衣服不认人,来不及看清是谁。尤其她是首次上战场,达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程度,只能集中精力杀敌,不可能满战场找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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