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飞速出去告知郑措、厨娘和织工。姜宥
这边收拾行李。她把常穿的衣物、常用的脂粉、贵重的珠宝和一些散碎银子打在一个包裹里,背在身上;然后把日常盖的缎面蚕丝被打包,把护身宝剑挂在腰间,手里提着装满金银的箱子。
郑措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套好马车,也不顾礼仪了直接来到姜宥的闺房,从姜宥手中接过金银箱,问道:“还拿什么东西?”
“从上面拿走一个。”姜宥指着屋角一摞大木箱说。箱里装满了锦帛。
时俗,女子被遣后,嫁妆可以悉数带回。
郑措背着段被包裹、提着两个箱子走在前面,姜宥跟在后面。走到厅堂门前时,突然,纪恒的母亲冲了过来,张牙舞爪扑向郑措,抢夺金银箱。郑措和她撕扯。
这时纪恒的一个护卫箭步走来,拿刀指着郑措道:“放下!”
“放下,放下,我们不要了。”姜宥见状连忙说。
厨娘和织工年龄较长,虑及难以承受流离奔波之苦,求着纪恒,要留下。纪恒说:“反正得有人干活,就留下吧。”
莺儿在马车前等候,待娘子走到近前,刚要扶她上车。突然,纪恒的父亲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拽住马的缰绳,大声呵斥道:“不许把车赶走。”
“车我们也不要了,走!”姜宥悲愤交加,带着郑措、莺儿大步向门外走去。
郑措气哼哼的,但也无可奈何。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
作为将门之女,姜宥也学过武功。六岁开始,父亲就请人教她武功,专攻剑术,直到十二岁。女孩大了要嫁人,整天打打杀杀的,有的人家会忌讳。从十三岁开始,父亲不允许她再练武功了,让人教她织布、裁衣、女红,弹琴,识字、吟诗作赋。
姜宥最喜欢的诗就是这首《黍离》。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预感,此时她正经历着黍离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