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董至诚想了想,又补充上一句:“不光是我,顾书记也全程陪同呢。有她临阵指挥全局,我哪敢造次?”

“哦,怪不得我去镇中学讲课时,杨校长说顾书记本来要与毕业生座谈的,后来又说她临时接待省里的专家,把座谈会往后推了。”马艳嗔怪一声,“你为什么不早吭声?依你这么说,倒像是在执行什么秘密行动,口风把得挺严哇!”

“说是‘秘密行动’也差不离。专家们说了,在省里没有定盘子之前,必须保密!”

“什么‘秘密行动’? 说来听听。”马艳肚子里的好奇虫被勾惹出来。

“说出来还叫什么秘密?这可是有保密工作纪律的。”董至诚吊起对方的胃口,嗔笑着说:“真想知道哇?只能透那么一点点,晚上在老地方见,也让你检验检验那事儿是不是没说瞎话。”

“呸!晚上会晚一点,我和欣怡姐要在镇中学上课。”

“方欣怡?她那幼儿园办得怎样?马金娟和刘凤姣的幼儿园又咋样了?”董至诚这一阵子忙得团团转,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到各个幼儿园巡视了,每天都是听镇政府教育办主任也就是镇中心学校的潘校长电话汇报,就是听惯了的一句话:“一切还算正常,安全无事。”

“林笑笑前脚刚走,你又惦记上欣怡姐啦。”

“嘿,醋坛子又掀开盖罗。这是哪儿跟哪儿呐,顾书记来找我,晚上再聊。”说罢,董至诚挂上了电话。

顾岭影皱着眉头走进董至诚的办公室,扬了扬手中的纸头。“这个马金娟呀,明明是她自己的幼儿园办得差,孩子外流不查找自身的原因,反而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仗着有点儿背景就到处唆弄是非。”

董至诚接过那张纸头一看,忍俊不禁笑了。原来,那是市政协转给市教育局又批转到茅花镇政府的一份匿名群众来信。说是茅花镇的多家幼儿园之间恶性不正当竞争,发生了在园幼儿严重流失的事件,影响了全镇民办学前教育的整体健康发展等等。市政协某领导还在上面批示:“据了解,茅花镇一直没有公办幼儿园,上千适龄幼儿的学前教育全靠那些民办幼儿园维持,生源流失,事态严重,需要重视。”

从那措辞、语气来看,所谓的“匿名群众”明摆着就是马金娟。

“她被方欣怡挖走了那么多孩子,自然是心痛得很。到处撒怨气甚至骂大街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还真有人为她出头哦。”董至诚心里是窃喜且生气,喜的是她马金娟像疯狗一样乱咬一气,为自己稍稍出了一口憋在心里的恶气;气的是她和那后台老板居然把幼儿园之间的生源之争上纲上线,完全是籍此抺杀镇上学前教育的成绩——自己好歹也是分管教育的主管镇长哦,这不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泼脏水嘛!

“刚才,市局薛股长打电话找你,说是一直占线,就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顾岭影说。那正是董至诚与马艳卿卿我我炒电话煲的时候。“小薛说,民办幼儿园的发展要平衡稳定,希望我们调查核实,在宏观上要一碗水端平……”

“她这不是官僚,而是挟嫌报复,想为马金娟出口气啊!”没等顾岭影说完,董至诚气恼地哼道:“哪个不晓得她薛股是马金娟当保姆时的东家!这马金娟是属猪的吧?猪八戒倒打一耙乱咬人哦。顾书记,你甭烦恼,这事儿由我处理好了。这些小地方的人见世面少,不上点儿手段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几碗干饭!”

“董镇长别霸蛮来,批评教育一下很有必要。我们不反对也没有权力让人家向上面如实反映情况和提出意见,但是要实事求是,不能以偏概全。”顾岭影叮嘱说:“还有,既然是上级部门批转下来的群众来信,还是要按照信访条例的规定,调查核实后回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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