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已经熟睡,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打开了我房间的门,我警惕地睁开眼。
感觉到整个身体被圈禁,落入宽厚温热的胸膛。
我伸出手摸索着开了床头灯,侧过头对上程莫渊英俊的容颜。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低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我摇摇头,半坐起来,揉着惺忪睡眼问他:「你刚回来吗?」
他嗯了声,从礼品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在我面前打开。
是一条昂贵的蓝色宝石项链。
「我给你戴上试试?」程莫渊挑眉问道。
我摇摇头,回答:「脖子上戴东西睡觉不太习惯。」
程莫渊怔了怔,收起盒子放在一旁,眼里闪过失落,他淡淡说道:「那我放旁边。」
我双手抓住了他的手,程莫渊深黑地双眸露出诧异目光,他回握我的手,坐到了我的床边。
他的右手掌住我的脸,侵身吻了上来。
另一只手扶墙关上了灯。
我的视线一片漆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程莫渊炙热地吻,以及我们彼此间沉重的呼吸声。
他抓着我的肩膀,整个身躯压着我一起倒下床。
薄荷的清凉,淡淡雪茄的味道。
炙热地交融追逐。
我握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情不自禁地回应起他。
程莫渊愣了愣神,松开了我,在我的耳旁哑声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他这句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失笑起来:「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是谁。」
他仍然看着我,眉骨却紧皱着,他继续问:「你叫什么?」
「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们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你是程莫渊,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是因为给程瑞做家教认识的,我叫沈……」
咦……奇怪,为什么我在想我名字的时候,头却疼了起来,好疼……
脑袋像被人狠狠敲击一般,疼痛难耐,我收缩双腿并拢,捂住了自己的头。
我叫沈……
后面两个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到底叫什么……
为什么越想,心也连同脑袋在一起疼了起来。
程莫渊宽厚的手掌抚摸我的脑袋,疼痛感顿时消失了许多。
他扣住了我的手,连同床单一起紧紧抓住,头沉沉地埋在我的肩颈处。
浑厚的嗓音几乎在颤抖,在我耳旁低喃:「离开他就让你这么痛苦吗?痛苦到让你忘了你是谁。」
声音里夹杂着悲伤,失望,以及难以置信。
我被他禁锢地几乎动弹不得,情绪近乎失控,「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我极力压抑自己翻滚的心情,迫使自己不再去揭开埋葬在心底深处的东西。
程莫渊松开了我,抽身站了起来,又顺着床沿无力地半跪在地上。
我双手在黑暗里胡乱探,触碰到他炙热的身躯。
程莫渊像耶稣的信徒虔诚地握住了我的双手。
他的头抵在我的手心,痛苦的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一片漆黑的房间,程莫渊宽厚的身躯仿佛与深黑夜色融为一体。
我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身影,程莫渊在我的床边缩成一团,像个孩子般,落寞又无助。
他的身体在颤抖,发出极力克制过的咽呜声,我的手心一片湿润。
在记忆里,程莫渊从未哭过,唯一一次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