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购置的那栋别墅,因为太久没有人气,周围院长了很多杂草。
我有时候会拿着铁锹去铲草,我知道,顾言没有来过这里了。
或许是太过想念他,我不知不觉走到了周家,只是观望着那栋洋房。
有时候是坐在公园的长椅,因为从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透周家二楼的窗户。
顾言在干什么呢?他会不会跟我一样坐着,一样傻乎乎地凝视着窗外。
跟几年前的分别不同,我知道顾言跟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跟我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看着同样的风景。
只是,我们未曾碰面而已。
我住进了程莫渊的别墅,婚期定在五月中旬,他似乎很忙,除了晚上会回来陪我吃饭,我也很少见到他。
在我的央求下,程莫渊给我安排了一份差事,新部门的运营助理,让我也不至于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
他的房间在我隔壁,也不是每晚都会回来,除了上次,也没有对我有太多过分的举动。
除了偶尔几次,他喝多了,敲开了我的房门,不顾我的挣扎抱住了我。
程莫渊的头埋在我的肩颈,他抓着我的肩,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在幽深的房间里,程莫渊沉声问道:
「那四年里,你有像想念他一样,在片刻时光里,那样想过我吗?」
我安抚着程莫渊的后背,轻声问道:
「怎么又喝这么多?」
程莫渊不再说话,只是抓住我的力又多了几分,我们彼此拥抱着,一言不发。
某天,周启打来电话,说顾言出了车祸,让我过去看看。
我接到电话,片刻未曾耽搁,跑去了周启所在的医院。
病房门口,我看到了周启,冲上去询问:「我哥他怎么样?」
周启拦住了我,回答:「没什么大事,夜里对面的车转弯急了撞上我们了,他头磕到了,医生说身体没什么事。」
听到他这么说我放下心来,周启却面露难色,看向我又说道:「他好像记忆出现了问题。」
我内心惊觉,抬眼皮看着周启,迟疑地问道:「什么意思?」
「他好像不记得你了。」
周启的话如雷震般压到了我,什么意思……顾言他不记得我了。
周启安慰起我,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如音响般来回播放,顾言他不记得我了。
怎么可能,我这样告诉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进去看看他吧。」周启手搭在我的肩上,安慰道。
「我不能……」我蠕动唇说道。
从答应程莫渊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去见顾言,就让顾言以为我未曾知情,让他以为我留在了韩国,让他安心。
「周启,是谁来了吗?」屋里的声音像春日的萧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刚想转身逃开,周启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明晃晃的站在了顾言的面前。
病床上,半坐着我不能再熟悉的人,如旧的容颜,清冽的眼神,苍白的唇。
顾言的目光从身后的周启落在了我身上,不似以往的温柔,多添了几分陌生感。
那份陌生感,让我喉间的声音撕裂的粉碎,我叫不出那声哥哥。
「你是?」他礼貌地询问,依旧看着我。
周启刚想说话,被我抢先一步打断,我牵强的扯出笑容,回答道:
「我是周启的朋友,来医院看他。」
我心虚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