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确有人为了讨好我,说了些毫无道理的话,假装自己已经破解了其中的奥秘,可我要细细探究时,那人却支支吾吾编也说不出来了,然后他招供说是编的。可不久后他就被我沉到了江底。”
“你该不会也是也是胡诌的吧。”林正春很怀疑,表情很是戏谑。
路明非也不打算惯着这个女人,挥手示意酒德麻衣看好旁边的林凤隆,他转过头对着座位上女人那张娇媚的脸,嘴里发出了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看着少年的瞳孔,林正春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恍惚,随后便动也动不得,不能张口,只剩下两个眼珠溜溜的打转,目送两人走出店铺。
而身旁的林凤隆也是一样的动弹不得。
几分钟之后,店里两人才恢复正常。
“林夫人。”林凤隆皱眉,“怎么办?”
“一定要再联系上他。”林正春喜出望外,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再不能维持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就不信,我给不了他需要的筹码。”
她很确定刚才路明非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什么龙文咒文,而是一种更苍老的语言,更贴合世界的脉络,在那短暂的音节里,她居然有同时身处天空和大地的错觉。
他们都不打算追出门去把那两人拦下,因为他们也不确定,那个男孩会不会再给他们露两手,让他们讨不了好。
“另外,把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她转过头来对着林凤隆冷冷地说。
林凤隆点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不会说话的。”
“记住你的话!”
……
当路明非从凤隆堂出来的时候,发觉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了。街上的行人多了一些,但却没有到热闹的地步,还是有些冷清。偶尔有衣冠楚楚的男人走过,看了眼他身边的摇曳款款的酒德麻衣,羡慕地回头张望。
酒德麻衣好像有话想说,又憋着,一脸便秘的表情。
等到回到车上,她终于忍不住发问,“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你要仔细听了。”路明非的脸转向前方,
“在黑暗的无限秘密后面,光明的世界终要被推出去了,破坏者蛮横地走了进来,在不祥的寂静的盖幕之下,在世界存在的深处挥动巨斧排演着修筑。
至终的舞台终究也要出现了,为着生命戏剧的新的一幕,当那一只火红的手从天上触到了一穗黑暗,一道闪电的激颤穿过无边的睡梦,把它击成碎片。
觉醒的泉水开始流穿那拥塞的血管,如同六月霪雨的第一次洪流,在枯干的河床中间奔寻着它的支路。
巨大的黑影塞断了光明的路途,造出了纷乱,直到它们被冲走了,新生的精神在和平的光亮的地平线上,释放了自己。
那个不可言说的躯壳,这担负着过去的负担者,对于世界来说仿佛是从清晨的慵懒的臂弯中溜走的云彩。掌控它的人获得了自由,在灵光的心中,在虚幻事物的最远的彼岸。”
“哈?”
“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他说。
“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明白。”路明非说:“但我感觉,我们要寄了。”
“寄?”麻衣疑惑。
他突然转过身来握紧酒德麻衣的手,“意思是我们都要死了,趁着年轻,我们要做些年轻人才做的事。”
两人的脸很近,几乎都要亲在一起。
麻衣凝视着路明非凑近的眼睛,眸子闪灼灼的清澈,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