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紧贴着的衬衣,白里透着黑。

在她回过头的眼底,只看到了通天的火,没有路明非的身影。

忽然,另一侧车门也被撕扯出去,从车外的雨里坐进来一个人。

“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让酒德麻衣提起的心坠地,但她刚刚转头看那人就光芒大起,那人直接就被一把枯枝样的长枪穿透头颅,染着白血的枪头插在她面前,她狂吼着尖叫……世界瞬间漆黑一片,温热的鲜血像泉水那样直直洒向她的脸庞。

雨哗哗地下着,种满梧桐的校门外,酒德麻衣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车上开着暖气,路明非的大衣盖在她的肩上。她猛地回过头,她身旁的男孩一脸关切的望着她,“你看起来很困,如果坚持不住可以多睡一会。不用急的,晚些回家也没关系。”

路明非继续说:“你一上车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我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困。”酒德麻衣心有余悸地四下观望,原来他们的车还停在仕兰中学门口,压根就没有上高架桥,也就没有后面乱七八糟的神王、爆炸、鲜血直流的事,她不禁拍了怕高耸的胸膛,长舒一口气。

她清晰的记得那把刺穿路明非的枪,枯枝表面的光芒如同呼吸那样时涨时落,冉冉上升。那枪的形状就像是从某棵古树上随手折断的枝条,普普通通,装着十分简陋的枪头,却在那位神的手中泛着某种可怖的金色光芒。

奥丁,这位兼具着死亡之名的北欧神王,他手中的昆古尼尔或称冈格尼尔意为“贯穿”的永恒之枪同样也象征着死亡,出手就是必中,必死。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她抬起眼睛来看向路明非,语调十分的低沉,“梦见你被杀死了。”

路明非却笑了,摇着头说:“没有什么能杀死我,我亲爱的麻衣。没有任何人能杀死我。”

亲爱的,酒德麻衣第一次听见他说几个字,对着她。尽管听起来有点奇怪。

“那,回家!”酒德麻衣笑着说。

路明非也笑着点头。

但在酒德麻衣看不到的地方,路明非那一侧的后视镜里,一个骑着马的人安静的立在哗啦啦的雨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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