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月亮隐逝的朔日之夜,‘幽暗’的呼唤越发急切,在王后脑际无路的洞穴里,激荡起雄浑的回声。
七弦琴以渐渐明朗的乐调模糊地叙述天界的往事。
‘今天我非去不可了,我不怕我的眼睛。’王后自语着出了行宫,踩着枯叶走到老菩提树下。
琴声消失,王后停下脚步。
‘别害怕,亲爱的王后。’国王的话语如雨云的轰鸣。
‘我不害怕,陛下胜利了。’王后取出纱丽遮掩的灯,慢慢地举到国王面前。
王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国王,半晌才说:‘我的主,我的陛下无比俊美。’”
——禳解诅咒
禳解,意为向神明祈求解除灾祸。
大梦初醒,昏暗的房间里,帷帘遮盖的窗外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白。应该这是冬季里该有的样子,白雪的国。
女人修长的手探出被窝之外,乍冷地缩了缩,左手的无名指上和平时一样没有带着钻戒。睡前她总将钻戒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只有外出时她才会戴上那枚戒指,为了省去些许不必要的麻烦。
她喜欢喝酒,她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疏解心中的烦闷与无趣。
慢慢地走下楼,心中昏昏沉沉,又是酒水后遗症作。她昨天晚上又喝了不少,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用担心他人的眼光。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邋遢的女人正看着她。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她才想起来,楼梯口摆着一块高大的落地镜,而那个女人正是镜中的自己。此外,从镜子中还可以看到整条走廊,整条走廊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
她顿时清醒了些。
客厅很大,壁炉燃着火,撒开了的白帘探出晨间的微光,四周都是高大的、枝繁叶茂的棕树,树干直达天花板,像喷泉一样伸向四周,若是打开了灯,便像个温室。
壁炉的两侧放着两棵橡胶树,树干粗壮得像两根大圆柱,长长的绿色叶片重重叠叠。墙上挂着紫罗兰色的帷幔,似乎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开始褪色。帷幔上有丝线绣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墙角有一架钢琴,钢琴上摆放着两株圆形小盆景,上面开满了鲜花,一株是红色的,另一株是白色的,看上去就像人工制作的,因为太漂亮了,反而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客厅里空气清新,伴有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香味。
认真梳洗后的她在一把扶手椅上坐下来,椅子的天鹅绒坐垫柔软而又弹性,一坐上去就立刻往下陷,但很快又将她托住。椅子的靠背和扶手里也塞了垫料,套着丝绸,坐起来十分的舒适。
她穿了一件白色开司米连衣裙,完美的衬托出她那苗条的身材和丰满的胸部。
手腕和颈部裸露着,胸前的领口和长袖袖口都镶着白色花边,波浪般长发高高扎起,几缕弯弯曲曲的发丝垂落耳前。她的小腿上裹着浅黑色的长袜,紧致丰腴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从墙上的木架上取了瓶酒,晃了晃头,又放了回去,最后从冰箱里选了一瓶黑色饮料。再斟酌几番,又拿了些冰块出来,放入杯子里。
在她面前的方形桌子上,酒杯里盛满黑墨色的饮料,杯里几颗正方体冰块上下悬浮,在午光下闪闪的发光。
一口饮下去,刺骨的冷冽从喉咙直通胃里,大脑瞬间清醒无比。
冬日的清晨痛喝冰饮这件事,还是稍微有些抽象的。
随手挑了一件白色大衣,戴好戒指,推开门。
庭院里早早就积了厚厚的雪,长靴踩在雪里,鞋尖全被盖住了,明明昨日还没有一点要下雪的迹象的。她想起了少年的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