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草裹肉兰为垫,祭奠美酒飘桂香。

高举鼓槌把鼓敲,节拍疏缓歌声响,吹竽鼓瑟声悠扬。

群巫娇舞服饰美,香气四溢香满堂。车旗招展,披着丝绸的万众跪地拜服,恭敬着抬头。

我合上眼。不理会连连呼喊的狂啸的风,不理会山麓响起的盛大合奏,我的纱衣厚厚的遮住永远清醒的碧空。

好像很长,好像也很短,我在王的怀中,瞥见山一样巍峨的金色宫殿,和不见根系、不现顶端的苍翠巨树。

殿中传来黄金色的钟声波纹。

戎甲狰狞的麟角飞龙低首恭迎。

风中鸾旗烈烈,树下鲜花飞舞。

巨树把天空铺成华盖,大日显现,月光乍泄,星辰闪动。蝴蝶、青鸟、风灵皇皇纷飞。

在云端和折射日月星辰的天穹里,在天边海浪的翻涌曲调里,王向世界下令,

王让我登基。

做人的王君。

金色的宫殿前,白玉的广场。

白色深衣的仕女拨弄琴弦,戍甲的黑色卫士擂锤铜鼓,黄金彩衣的舞女蹁跹振羽。

在这里,纯白的光辉统治着伸展着的、为灵魂翱翔的、无际的天空。

在此时,在这里,浸透世界的欢欣乐曲响彻诸天。

日月勃发,星辰摇撼,大地震颤。

我轻盈的坠落在黄金的土地,我的身后,是飓风簇拥的王。

我在肃穆的庄严中矗立,

王替我戴上燃烧着灼火的花冠。

“我应该等着下一个春天的。”

“不该在不到春天的日子。”

“我的陛下,你可真让我难办啊。”

路明非端正地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两个女孩。

“收起你那副道貌岸然的姿态。”

“你脑子里多少只白虫我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你早就想这样了,不是吗?”

白色的皇帝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寄宿在她身上的?”

“那片岛屿上很多人都有我埋在血液底下的诅咒。”

“而你出现在她面前,向世界释放……的那一刻,我醒了。”

“所以现在她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白色的皇帝离开了酒德麻衣的身体,盘踞在路明非的身上,像只八爪鱼。皇帝的装束和梦里一模一样,典雅的白边黑色深衣,头戴黄金冠冕,头发花白,面容端庄芳华,肤色雪白,灿烂的金瞳,眼睑妆点着金色的眼影,娇艳欲滴。

但酒德麻衣还是没有醒来,苏恩曦也没有。借着冉遗鱼的眼睛,路明非看见了一段不该出现在她们两人之间的梦。

在梦里,他就是衣口中的大巫。但就像皇帝说的,他又怎会做出这种把一个女孩送给另一个女孩的举动。王应该属于他,衣也是。

“当然。”皇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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