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的暴怒全在慕清平的预料之中,他反问道:“王公此言,必有高见于前,在下愿洗耳恭听。”

这分明是在给他难堪,“三边树大根深,动一发而牵全身。轻言妄战,必致亡国。”王镇是铁了心和慕清平作对到底,自己出身名门,一个南方蛮子也敢和他谈论治国之道。

“王公高谈阔论,虚浮无力。三边实则各怀鬼胎,依臣之见只需封锁长城内外,调江南道、西北边军精锐轮番戍守京畿,內御叛敌;外与大石通好,内外夹击。三边人心浮动,如此可使少力而取大功也。”

慕清平的一番论调让天历帝听得头头是道,让他觉得平定三边易如反掌。只是要调西北边军和江南道诸军入京,怕是关东名门绝不会同意。

更为大胆的是竟然要与草原部落大石联手,要知道长久以来中原与草原都是势如水火。

果然此番言论立刻激起王镇的强烈反对,“真谬论,怎可借助草原的势力平叛,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昔日迁劫汉帝,威逼公卿者,何人?渔阳鼙鼓,戡乱救国,回纥亦有力也。熟不闻定乱不常道,治世有殊方。”慕清平义正言辞的反驳。

如果是在十年前,他绝不会有这种大胆的想法。可西北之旅让他极速的蜕变,从一个书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封疆大吏,这其中的艰辛与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王镇没想到慕清平见地如此深刻,他更加恼怒,“今天下相安五十余年,怎可轻启战端,殊不知国虽大,好战必危。”

“真腐儒老朽之见!”慕清平鄙夷的看了一眼王镇,“三边久为心腹之患,编民之变又新破,怎可谓天下相安。即使天下相安,亦不可忘战,忘战必危。”

听完慕清平的话,王镇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他也顾不得臣子礼仪了。他腾地一下站起,气喘吁吁的行礼道:“皇上,臣有疾,臣要请辞了。”

天历帝一看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急忙打圆场,“这是什么话,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少一个都不行啊。”

“皇上,慕大人高瞻远瞩,必能清平天下,老朽再不能侍候皇上了。”王镇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佝偻的身子更显得他此刻落魄无力。

慕清平继续说道:“皇上,此刻正是收复三边的大好时机,时不待我,机不再来。故臣急奏于前,还请皇上恕罪。”

这下天历帝犯难了,他既不想得罪王镇,也深知慕清平所言甚是。他扶了扶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此事颇为重大,你们都先下去吧,待朝会再议。”

两人行礼告辞出了皇城,待两人走后,天历帝叫来元景通,询问他的看法。

元景通熟思片刻,淡淡说道:“以儿臣之见,王公极力反对,应该是怕慕清平引外军入京会削弱关东名门的权势。”

天历帝点头称是,“慕清平呢?你怎么看?"

“孩儿听说他是一个孤臣,在编民之变中,他的岳父岳母被叛军捉住,他也丝毫不妥协。孩儿想他不是大忠就是大奸。”

天历帝眼神微眯,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你说的是前礼部尚书姚敬?”果真如此的话,对于慕清平还是要有所防备。

元景通点头不语,父子两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他们虽是天下最位高权重之人,此刻却陷入无助中,这是历来帝王无法治愈的心病,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一切都可以怀疑。

离开五真观也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呦呦寻遍了泽州的名山大川,这些都是灵气充裕的地方。可是仙人妙法她一个也没遇见,她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飞身来到一处山颠,她乏力至极,挨着一块大青石缓缓睡去。蔼蔼雾气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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