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平望着一片黑暗,陷入了沉思,他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劝导呦呦,虽然他读过很多书,走过很多路。
而躲在一旁的姚婉君看着暗自神伤的慕清平,她的心也彻底死了,果然啊!亏她还抱有一丝期待。
她明白她和慕清平再也回不去了,貌合神离将是他们今后的定调,她有些自嘲的笑了。在凉州的时候,看到那些为了名利不得不维持夫妻情分的官员,她还有些瞧不起他们。
现在她也变成这种人了,不过她不是为了名利,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笑话,一点也不想。
在返回五真观的路上,呦呦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太过凌冽,回想起那些痛苦的经历,呦呦只想手刃丹阳子。
不过她真正感到伤心的还是慕清平的态度,只觉得他在敷衍自己,原来所有人都会变的,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成不变,被人家骗得团团转。
想到自己悲惨的经历,呦呦终于还是泪如雨下,她飞身来到一条河边,跃入水中冲刷着身体。
还有什么比理想崩塌更值得难过的事吗?想起那些男人的眼光,呦呦大喊大叫。由身体迸发出的灵力瞬间炸飞周遭一大片乱石,在河中掀起阵阵波澜。
呦呦蹲抱在水中,显得弱小无助。想起丹阳子,想起他曾做过的一切,她痛苦的皱起眉头。
猛然间她忽然想起慕清平的母亲,那时候她还经常到山上来。当然也发生了那样的惨剧,慕清平应该知道的,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淡定。
难道说他不知道吗?可是他连妖精的戒律都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为什么,他不会愤怒吗?
呦呦百思不得其解,这下她真的不明白慕清平心里在想些什么了。她好想回去问问慕清平,可是想到弯弯姐还在受苦,她就忍不了。
弯弯姐,我一定要救你出来,呦呦在心里暗暗发誓。
今天是天历二十二年六月初五,天气一如既往的晴朗,慕清平也一如既往的在书房里处理各项工作。
写完最后一个字,慕清平长舒一口气。他伏在案桌上看着铜炉升起袅袅烟迹,眼皮不停的打架,窗外鸟叫声喳喳不停,偶有一片新叶晃晃荡荡的飘下来,慕清平沉沉睡去。
好久没睡的这么安稳,慕清平只能听到自己均匀的呼吸声,把他的思绪越拉越长。透过一片黑暗,点絮状的光芒在他的眼皮闪烁不停。
只见那光亮越来越盛,慕清平晃眼之间来到一片纯白的世界。慕清平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世界中有一个黑影,慕清平好奇向前走去。
走近看,原来是一个妇人在纺织,慕清平看着那熟悉的身影,不禁红了眼眶。
“娘亲?”慕清平试探的问道。
妇人并没有反应,背身淡淡地说道:“平儿,吃饭了吗?《论语》读到哪里了?”
慕清平俯首拜下,“孩儿不饿,《论语》孩儿已熟读。娘亲一切安好?”
“都好,都好。”她熟练的来回穿梭纺线,“可已博取功名?”
“孩儿已高居枢密使。”慕清平哽咽的说道。
张英回过头欣慰的看着慕清平,“娘很高兴,勿忘尔父之志也。”
慕清平声泪俱下,放声大哭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想起娘亲病重时告诉自己父亲的事迹。
当年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却越级上言平定三边,最终被夺官贬黜,最后郁郁而终。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继承父亲的遗愿,这是他一直坚守下去的信念与动力。
可是,他真的失去了好多好多,也做了很多他不想做的事。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