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斥责，这会子老太君又让她留下，琦云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祖母留琦云在院中，是要......”姜玉盼提着气谨慎的问了一句。
“前院缺个洗衣倒恭桶的丫鬟，我看她很聪明，这差事难不倒她。”老太君铁了心要整一整姜府的不正之风，压根不给姜玉盼说话的机会，“听竹送玉盼回去吧。”
姜玉盼面露难色，“祖母，是爹爹说要见一见承睿，我若是一个人回去......”
“懒骨头！他若是要见就让他走几步来我院子见！”老太君怫然愠道，“就说是我的意思！去吧！”
姜玉盼从没见老太君生这么大气，心惊不已，不敢再多言，看了琦云一眼，跟着听竹出了院子。
跪在地上的琦云已经被吓傻了，直到老太君吩咐下人将她拖去前院，她才回过神，手脚并用的爬到老太君脚下，一个劲儿的磕头。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无事生非了！”琦云痛哭流涕，磕了没几下，额头前就冒了血，殷红一片。
见老太君不为所动，琦云又爬到姜南枝脚边，嚎哭着为自己求情，“三小姐......三小姐！奴婢不该捕风捉影，坏了小姐的名声，求三小姐为奴婢说一句话吧......”
在琦云的印象中，姜南枝一向是最温吞最好说话的那个，老太君看重她，她若是肯为自己说上一句话，也许就不用去倒恭桶了。
姜南枝拉开瑟缩在身后的姜承睿，拉住死命磕头的琦云，弯下腰看着她，“想让我帮你向老太君说句话吗？”
琦云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求.....求三小姐......”
“你只要说出来，是谁让你在外头散播谣言，就可将功补过，我就求老太君放你一马。”
琦云的面色忽然变得狰狞，似乎脑中正在天人交战。
片刻后，琦云失声痛哭，重又向她磕头，“奴婢不能说！就当是奴婢糊涂！求求老夫人和三小姐不要再追问了！”
“不中用！”老太君叹了一口气，留在院中侍候的下人心领神会，走上去将琦云拖出了院子。
老太君朝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招招手。
方才打碎的瓷杯，有下人正在收拾，二人从下人旁绕过，走到老太君身边。
“看她的样子，吐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大概手上还有把柄握在程氏母女手中。”老太君说着一顿，拉过姜承睿的手，“生气就生气，好好的砸什么盏子？祖母看看有没有割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