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垢偏过头,眸光闪烁不定:“你想听什么?”

君尘羽嗓音沙哑到了接近难听的程度:“你喜欢她?”

季无垢沉默了许久,久到君尘羽脸色越来越差,就快要失去耐心,才缓缓说了一句:“阴沟里的老鼠,总会格外的向往光明。”

光明...

呵。

君尘羽想起了宴芝,想起她为了活命,整日在他面前装傻扮痴,撒娇卖乖,成天说些不着调的话,时常让他鸡皮疙瘩抖落一地,他既嫌她聒噪做作,又忍不住的盼她到来。

她到哪儿,哪儿就能焕发出勃勃生机。

也许有的人,生来便像个太阳,可以轻易的温暖人心,越是冰冷的人,越是难以控制的靠近。

那时他就在想,倘若他们之间不曾隔着国仇家恨该有多好,那样他会毫不犹豫张开怀抱,拥抱咫尺之遥的暖阳。

但这不过咫尺的距离,却因为国仇家恨,成了他不可逾越的鸿沟。

温暖会上瘾,他多怕沉沦其中,从而忘记肩上承担的使命,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挣扎又有什么用,他为复仇而生,他的命,他的情绪都不该由他自己做主。

所以他亲手扼杀心中的萌芽,可这时候,他发现命运跟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那时候的他如果能任性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苦涩在喉咙蔓延,手指一点一点收紧,君尘羽抓紧季无垢的衣领,眼睛因为他的回答被激的更红。

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蹦出来。

“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喜欢她,我以主上的名义命令你。”

季无垢推开他,低声斥道:“君尘羽,你幼不幼稚。她快死了,被我们两个联手害的。你从来不知道,蛊毒发作的那日,她遭了多大的罪。”

“我知道。”君尘羽忽然抬高声音,眉宇间尽是极度疯狂之色,在季无垢复杂的目光下,他扯下自己的上衣,露出满身狰狞的刀疤。

慢慢地,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一直都在陪她受苦...”

...

铺满月光的小路上,落夕痕终于没能压下心头的忐忑:“陛下和君尘羽那个乱臣贼子说了些什么?”

他将乱臣贼子四个字咬的极重。

察觉到他话里的酸味,宴芝无声叹息,她好像没撩过这位兄弟?重点是她瘦下来才几天,要说这位兄弟是个看脸的,宫里宫外美女也不少,他平时也没多看哪个美女一眼。

这么一想,李还真的情况似乎和落夕痕差不多。

难不成都是被她的王霸之气吸引?

被极品美男喜欢上,宴芝有点飘飘然,转念一想,这不凭白耽误人家么,别说她要死了,就算她不死,她也不能真开后宫,咳咳,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她这边浮想联翩,在落夕痕眼里,却成了她念念不忘君尘羽的铁证。

郁气再一次梗在胸膛,落夕痕感觉自己快被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子气死,烦闷的恨不得一走了之,奈何两条腿不听他使唤。

“陛下!”

一片阴影罩在头顶,宴芝收回发散的思绪,抬头便撞入一双冷淡的眸子里。

落夕痕生着一张温和的脸,但他生起气来是没有表情的,只用一双眼睛安安静静注视着你。

宴芝心里打怵:“在。怎么了?”

“能不能...”

落夕痕闷闷的开口,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眼一闭的发了狠,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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