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延墩带兵逃回营帐时,阿史那多罗就收到了部下的通报,他大步跨出帐门时正好迎上了踉踉跄跄奔来的拔延墩,他快速伸手扶住要倒下的拔延墩。
“特勒,左厢设,左厢设被齐军杀了。”拔延墩的手紧紧抓住阿史那的胳膊,眼中一片猩红。
听到阿史德战亡的消息,又看到拔延墩如此惨状,阿史那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眼中闪过一瞬的凶狠,他知道此次怕是遇到了对手了。
“快将拔延苏尼扶回营帐,让军医给看看伤。”阿史那将拔延墩交给听命过来的两个士兵,一双狼眸盯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阿史那向身边的士兵吩咐:“派人去查查大齐皇帝这次派来的是谁?阿史德左厢设又是被谁杀的?”阿史那吩咐完,转身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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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钏刚下城楼就遇到了策马奔来的韩飞,如今郾城百姓大部分都已转移,街上除了巡视的军队,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殿下,帝师,帝师他醒过来了。”韩飞停下马便急急向魏钏报告,一看便是急急忙忙奔来的,累的连气都喘不匀了。
魏钏听完,便带着叶嘉驾马赶回了城主府,韩飞紧随其后。
魏钏回到城主府后,将马交给迎来的下人,带着叶嘉先去了喻子均的房中。
喻子均远远就听见了下人的行礼声,忙让侍从将他扶坐了起来。他一醒来,先关心的便是战场的情况,听完下人的汇报,他先是为惠城失守感到自责,后便是对魏钏出征感到诧异。
“殿下凤体金贵,怎可亲临战场?”魏钏见到喻子均的第一面便被给他的话给说懵了。喻子均同原身记忆中的中书令相差无二,既有文人墨客的书卷气,又有着权谋者的上位感,给人温文尔雅,风光霁月之感。
“帝师,快别说这些了,还是同我谈谈有何破敌之计吧。对付阿史德我还可应付,可阿史那我就远远不及了。”魏钏说着便坐到了喻子均的床边,喻子均看了她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提醒。
魏钏虽有原身的记忆,可骨子里到底还是存留着在修仙界时的习惯,修仙界没什么男女大防,如今大齐虽民风较为开放,可许多贵族世家还是格外重视礼节的。
“殿下,据下官的了解,此次突厥军队由阿史那多罗统领,阿史那特勒任贤王,统领兵之权,主要大将有阿史那忽勒,阿史德喀尔,执失沙鲁,拔延墩四位。此次突厥出兵总计十四万,其中两队虎师十队豹师。殿下已经见过阿史德和拔延墩了,此前定然也了解了两人。至于阿史那忽勒和执失沙鲁下官亦只有浅薄的了解,据探子来报两人一直处在对立阵营,阿史那忽勒惯会仗势欺人,多次强抢良家女子,执失沙鲁恪守军纪,分外厌恶此等行为,常去多罗那里告状,害得他多次被罚,故而两人结下了梁子。”
喻子均刚醒来,身子还非常虚弱,说话有种中气不足之感,魏钏考虑到他的身体便未曾多问,了解大致情况后就离开了。
第二日一天,两军未曾交战,双方皆在查探消息,制定作战计划。
阿史那多罗派人将阿史德的尸身带了回来,装棺运回了阿史德部,他留在王庭的探子来信说,支利可汗非常生气,亲自去找了头曼大可汗,估计头曼大可汗的命令很快就会下达过来。
魏钏召集了各位将军商讨战局,喻子均听说后,撑着病体硬要过来,惠城在他挂帅时失守,他颇为自责,怕是只有亲自退敌才能打消他的愧疚。
阿史那多罗听闻此次是魏钏代帝亲征,颇有些诧异,他以前就听说过大齐的这位太后武艺高强,昨日去看望拔延墩,又听拔延墩说她箭术高超,让他对这位奇女子更加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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