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伸出苍老的手,颤抖的抹去脸颊上的血泪。
“既然你们拒绝恩赐,那这里就不再是你们的避难所。”
他不再言语,朝石像走去,但他的脚步有些蹒跚,身子不断颤抖。
忽然,他半跪在地上,整个人骤然解体,化作无数黑色虫子四散开来,而在那虫子之中,一个身形不断尝试爬起,却怎么都无法成功。
被困行者看的目瞪口呆,扭头看向孔白二人,脸色变得不善,眼中的恶意逐渐浓郁。
鹤峻也被惊呆了,嘴角抽搐,他问道:“你做了什么?”
孔白耸了耸肩:“我什么也没做。”
这个时候,石门砰的一声被敲响,整个教堂骤然一晃,无数碎屑簌簌落下。
自此之后,大地的震动就再也没有停止,这座本就不牢固的教堂,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
那蠕虫石像,忽然下弯,嘴巴大张,疯狂往外吐血。
神父终于凝聚了身形,他掐住一个信徒的脖子,刺啦一声,拔出脊柱,颤抖的说道:“我看到了启示,把他们……献祭给真实的蠕虫!”
房间内的嘶吼不断,一个又一个被困行者撑破黑袍,露出畸变之体,纷拥而至。
一团庞大的气流在鹤峻手中压扁,他刚要拍碎墙壁打出通道,孔白就说道:“不要破坏教堂!去蠕虫神像!”
就连这群变成了怪物的行者,都被迫躲在教堂避难,外面的危险可想而知。
于是鹤峻反手拍开袭来的触手,将压缩的空气扔向人群中间。
无数冰刃从中迸发,瞬间绞伤了无数人,就连教堂顶端的白灯也被割下。
整个教堂陷入黑暗。
神父以脊髓当剑,从斜前方刺出,口中高呼:“你必会被绝望笼罩!”
孔白留下无数残影,在缝隙中穿梭。
他的影子之中,黑猫从中窜出,一口咬向神父。
鲜血迸溅!
神父刚用脊髓之剑划破墙壁,就骤然惨叫,跌跌撞撞的往后倒退,不断撕扯着黑猫,但这无济于事。
黑猫咬断他的脖子,舔了舔胡须,再次扑向另一个。
神父无头之身瘫倒在地上,被黑虫覆盖。
他再次从虫潮中爬出。
这黑暗,本就难以视物,更别提还被无数怪物围攻,他们就像是浪潮一样,根本不畏惧死亡,后人顶着前人的尸体,借用人海,不断向前压迫。
在这之下,则是疯狂的虫子,地板硬生生被虫子垫高了三寸,踩在上面,就像溺在沙子之中。
鹤峻周围凝聚了大块的冰霜,他口中冒着寒气,每次突围都有人围截,而那神父,就在人群之中穿梭,时不时的刺出阴冷的一剑。
鹤峻想要攻击他,可每一次,他都会悄然消失,要不就是化作虫子,四散躲避。
鹤峻身上的鲜血变得越来越多,没了孔白的庇护,黑暗里的罪孽滋生物,也悄然覆在了他身上。
他眼中被噩梦覆盖,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极端。
他身上的冰霜逐渐融化,无数虫子顺着他的裤腿,往他身上涌。
他被啃食的血迹斑驳。
但他还在反抗,他用冰霜封住伤口,又一次抬手,无形冰冷的风刃便急啸而出,在前方划出一道血痕。
他身上不断冒出风刃,将接近的怪物切割成碎片,但一把脊髓剑,却在他眼中放大。
忽然,教堂巨响,颗颗碎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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