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巍山。
二十艘商船徐徐驶近,为首的船楼高挂火旗,烈日炎炎下,孟清菡站在巍山峰顶,看着缓缓驶来的船只,她眼中迸发出一道狠厉凶光,两年的布署,她终于等到与马相开撕的这一刻。
六年前,马相与其女马云渠害死原主的母亲,将原主的亲兄长送往漠北,名为历练,实则放逐,时至今日仍然生死未知,而原主更是凄惨,在孟府里明明是嫡出贵女,却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在一次饿急了偷吃糕点被发现后,直接被继母马云渠发配到偏远的庄子上,而马相的人早就等着她,途径渭廊河,那些歹人生出龌龊心思,她不堪受辱,想着横竖都是死,便纵身一跃,跳入渭廊河。
待商船完全进入两壁险崖时,孟清菡一声令下,随后数百黑衣人借助两壁山崖间事先就连接好的绳索滑向船只的上空,大量的粉末撒下,底下人立即高举弓箭,射向高空,奈何绳索过高,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反倒被撒下来的粉末侵坏了双眼,顿时人声哀嚎,大叫着闭眼。
孟清菡静静等着,过了约莫一刻钟,更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粉末飘散在空中,随着呼吸进入呼吸道,更加让他们痛不欲生。
取下捂住口鼻的面罩,孟清菡瞧见两艘商船正极速撤离,显然那艘船的人由于在最边缘,粉末未能伤到他们,眼看越行越远,出了壁岩峭石,林中火箭如同箭雨般射向他们,顷刻间,两艘商船在炎炎烈日下化为火团,渐渐淹没在巍河江上。
一切风平浪静后,巍河两头出现了数只小渔船。
孟清菡捡起一旁放着的麻绳,对着从绳索上下来的江源道:“把现场收拾好,不要给别人找到证据。”
说罢,她握着麻绳纵身跳下悬崖,一身红衣犹如一只火焰鸟,凌空跃下,翩若惊鸿。
片刻后,稳稳落在小渔船下。
“主子,黄沙河一切正常,货船可进。”
海棠一身渔民装扮,此番带领着五六十个人从黄沙河一路打探,徒手划船到大巍山,其艰辛可想而知,脸色虽有疲态,但双眼却炯炯有神。
上了商船,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人,海棠问道:“主子,这些人都杀了吗?”
孟清菡心情不错,出口调侃道:“打打杀杀,多生罪孽。”
海棠不解,“那?”
“入了口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先关起来,有用得着的地方。”
整整二十艘商船,烧毁两艘,剩下的十八艘,孟清菡挨个查看,金银玉器,古玩字画,绫罗绸缎,还有许多上好的奇珍异宝,若这些货品到了淮州,马相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主子恕罪,方才情不得已,属下放火烧了两艘船,实在是可惜了。”
此人正是龙河码头卖豆汤的笑姑,
孟清菡亲手扶起她,轻笑道:“干的漂亮,咱得不到,也不能给马相留下一星半点。”
江南富庶,各方势力盘旋,其中定然有马相,这些东西太过打眼,若是流入江南,难免会被马相顺藤摸瓜找到她,眼下她还没有那个能力与马相正面刚。
思及此,孟清菡道:“笑姑,你先到袁州协助海棠海兰,目前我们人手单薄,有了这批货物,之前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
商船缓缓驰行,江源跃到孟清菡面前,拿出一个账本,“主子,你看这个。”
孟清菡打开一看,脸色骤变,马相居然私开盐矿,好大的胆子。
随即她露出一个诡笑。
黄沙河,河坝口,商船缓缓靠岸,船上所有人在此刻都紧张起来,毕竟是打劫的勾当,难免有几分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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