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连伦从未见过粗鄙刻薄如泼妇一般的孟大夫人,他此时又惊又怒,见孟清菡一副梨花带雨般的哭泣,顿时让他联想到原妻秦婉儿,也是这般温柔可欺,他的心立即就偏颇起来,看向孟大夫人的眼神就带了厌恶,“清菡是婉儿所出,自然是嫡女,府里小姐谁都越不过去,你身为她的嫡母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她这才刚回府,你又是打又是骂,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孟大夫人如当头棒喝,猛然清醒过来,秦婉儿那个贱人活着时孟连伦就处处迁就着她,死后更是忘不了,偶有梦时还叫着婉儿,她明白死人没法和活人争,但一个人的心是活人永远也争不过死人的,前几年孟连伦因官途升迁常年不在府里,所以由着她将孟清菡搓圆捏扁,眼下孟连伦官场畅通如意,自然又有心思怀念起故人来,而孟清菡这个贱人自是看准了这点,当真可恶。

“老爷,妾身一时被菡姐儿气糊涂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孟大夫人赶紧认错,可不能因小失大,因为孟清菡这个贱蹄子坏了她与孟大老爷的夫妻感情。

一旁看热闹的二房肖氏,嘴角压不住得上扬,她早看马氏不顺眼,仗着自己是大房,把持住公中对二房抠抠搜搜,现下当着满府人的面被孟大老爷这般下了脸,看她往后还怎么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

想了想,她劝道:“大哥也别太生大嫂的气,哪个当娘的不疼自己孩子,都是一家人,和气最重要。”

孟二夫人怕是个扇子,煽风点火最是在行,当娘的疼自己的孩子就可以对不是自己生的孩子刻薄了吗?那孟清菡也是孟大老爷的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孟大老爷就不会心疼?

孟大老爷心不心疼不重要,但这话听起来就显得孟大夫人刻薄。既然是一家人,为何不能善待孟清菡呢?

果然孟大老爷听了后看向孟大夫人的眼神中就多了冷漠与疏离。

孟清菡吸了吸鼻子,微微侧身将被打红的脸对着孟大老爷,她强颜挤出个笑脸,颇为懂事的道:“父亲别气坏了身子,六妹妹一事是清菡考虑不周,怪不得母亲。”

孟大老爷脸色微微缓和,看着懂事的女儿,他道:“你且说说事情经过,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害怕。”

这是说给谁听的?孟大夫人遮掩在宽袖下的手死死捏住,她今儿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孟清菡怯怯的瞟了孟大夫人一眼,犹豫再三才将昨晚的事说出来。

“简直放肆。”

孟大老爷拍案而起,指着孟大夫人怒喝,“我孟家名门世家、书香门第,你竟将小姐纵得任性妄为,不敬嫡长,长此下去我孟家养出恶女,你是要我孟家沦为京城的笑柄吗?”

这话可就严重了,孟大夫人膝盖一软,跪地连忙辩解,“老爷,妾身冤枉,雪姐儿还小,妾身最多娇惯了些,怎会养出恶名啊。”

“哼。那院子本就是为祭奠婉儿所建,清菡住再合适不过,你休要再生出旁的心思。”

孟大夫人心如刀割,秦婉儿秦婉儿又是秦婉儿。

一直静默的孟羽蓉,见父亲当真生气了,才施施然走到孟大夫人身边,与她母亲跪在一处,她声音轻柔,丝丝如风,似乎有种魔力能在瞬间安抚人的暴怒情绪。

“父亲息怒,此事是母亲太过宠溺六妹妹从而产生这般大的误会。”说罢又看向孟清菡,她歉意的道:“二妹妹,姐姐代母亲和六妹妹向你道歉,六妹妹年岁小,性子率真,这其中定有奸人挑唆,望二妹妹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原谅她们。”

好一张巧嘴,好一招指桑骂槐。

说得她孟清菡不原谅她们就是她的不是了,甚至不仅要原谅,还要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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