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青无醒过来时头疼的厉害,那个骨簪到底是什么妖物?她往头上摸去想拔掉,却什么也没摸到。
“姑娘可是头疼得厉害。”一个女子将她从床上搀扶起来,她动作轻而有力,声音温柔。
“海岚,祭祀要开始了!”外面有人在喊。
“好,马上来!”搀扶青无的女人应。
“姑娘,你先歇着,有事就喊珍珠。”她朝饭桌上一个正大口扒拉米饭的男孩示意,那孩子连头也没抬“我先走了。”
她是那样干脆利落,风风火火,青无连她的样貌都没仔细看清,只有转身离开时被风带起的红色衣裙沉在眼底。
海岚刚走,啪的一声,那个叫珍珠的男孩就重重地把碗摔在桌上:“真是头猪,什么人都敢收留,看我不告诉大长老,让他打断你的腿。”
“喂,小孩,你在那叽叽咕咕什么呢?去,给我倒杯水。”那男孩噘着嘴愤怒地瞪着她“看什么看,你个小孩脾气怎么这么大?”
珍珠气鼓鼓地出去了,留给青无的只有重重的摔门声。
自己这是陷在骨簪的记忆中了吗?凡是灵物,大都有着非比寻常的因缘来历。只是自己应当只是个看客,怎么会参与其中,与那些曾经的人产生瓜葛?青无越想头越疼得厉害。
海边,礁石上,红衣女子正迎着凛冽的海风起舞,她戴着大大的面具,舒臂抬腿,每一动作,手腕脚腕的铃铛便齐声作响。风势越大,她的动作越张扬有力,节奏越快,铃铛声越响,伴着海浪的拍打声,青无只觉得这种热烈实在太过孤寂。
舞毕,女子跪下朝东方叩拜,一群人则跪在她身后,以首俯地,口中念念有词,像是某种神秘的歌谣或咒语。
“你躲在这干什么?”青无吓了一跳,是那个死孩子。
“你好意思问我?你不给我水喝,我只能自己找了。”
“你胡说,你偷看我们祭祀,我要告诉阿姐和长老。”珍珠说着就要冲出去。被青无捂嘴抓了回来。
祭祀礼毕,青无打算找机会溜走,但有人正走过来。
“圣女,天意如何?还是不肯放过我族吗?”苍老的声音压的极低,透着深深的悲戚。
“长老,他们很生气,不,是愤怒。我们带着族人离开吧,把真相告诉他们,不然来不及了。”
“不行,我们怎么能背弃神呢?天神要罚,我们能做的只有忏悔。”
“长老,为什么?我们错在哪了?就因为我们试图探寻天地的规律并且利用它吗?就因为我们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吗?”
“海岚....”长老的声音忍不住哽咽。
“我以为,我们信仰神,因为神平等地爱着万物,就像爱自己一样。”无声的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是血泪。“明日,海上会刮起大风暴,海水会涌过来,淹没一切。”
“你,你用了窥探之咒?拿自己的眼睛来献祭?”长老声音发抖。
窥探之咒?青无从未听过这个咒语,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够在与天沟通的同时用咒语窥探未来。这时一直被她圈在怀里的珍珠拼命挣扎跑了出去。
“阿姐!”男孩哭着跑向海岚。
青无只好出来:“天气不错,我出来走走。海岚姑娘,你,还好吗?”
“是我救回来的那位姑娘吗?抱歉,我现在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