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全都是贱人!”
东院,高侧福晋又在发脾气了。
不过她翻来覆去也只会骂这几句话,最多能做的就是摔摔花瓶,扔扔杯子。
墨画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
伺候自家侧福晋日子久了,很多忌讳都一清二楚。
就比如说现在,正在气头上的侧福晋,是不能去劝的。
越劝对方越生气。
好像那些劝慰的话,是在火上浇油一般。
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些什么好了。
反正只能等着侧福晋自己发泄完了,墨画再上前去。
柔柔的劝上几句,倒杯茶,再顺顺气。
一套流程下来,大半个下午就过去了。
总之活儿是轻省不出力的,但是却比平常更累人。
如果墨画要是去了后世,大概就会知道,这就是心累。
耗费精神。
“主子,气大伤身,您何必跟苏氏斤斤计较呢?”
墨画现在的一张嘴,可是会说话得很。
“她苏氏不过是个玩意儿,主子您越是与她置气,就越是着了她的道儿了啊。”
墨画这番话也不算是无的放矢。
单因高侧福晋今日突然发火,那根源就在苏格格身上。
这不是因为天气好了,能穿些更加轻薄的衣裳。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叫王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于是高侧福晋就在墨画的劝说下,去了针线房。
想要亲自把关一下自己的新衣服。
墨画也是好意。
府医都交代了,让自家侧福晋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所以才有了这次出行。
谁知道,冤家路窄,在针线房碰见苏格格了。
本来嘛,两个彼此看不惯的女人,互相不搭理就好了。
谁知道那苏格格,也不知道是不是恃宠生娇了,竟然对着高侧福晋口出不逊。
含沙射影地说一些扎心窝子的话。
女人最在乎的,无外乎就是年纪。
到高氏这里,又多了个子嗣。
苏格格就很揪着这两点,当场就把高侧福晋给气到差点晕厥。
不过人家也聪明得很。
三言两语就把这场闹剧定性为姐妹之间的闲聊。
谁知道高侧福晋身子那么弱,心眼儿那么小。
总之,哪怕之后高侧福晋被气病了,也跟她苏氏无关。
墨画帮衬着回了几句。
可是也不敢多说。
对方毕竟是个格格,怎么说都比她一个奴婢地位要高。
以下犯上的罪名,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上次那二十大板,自己可是将养了两个月才好全。
于是这场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人忽略了。
高侧福晋是不想说出去丢人。
想她一个侧福晋,竟然连一个格格都制不住。
真是让人脸上无光。
苏格格呢,自然就是不敢了。
嘲讽人的时候痛快极了。
可是事后仔细一想,心里就一阵惊慌。
不管怎么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讽刺高侧福晋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这样的话,宝亲王听了都要发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