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丧志。”

不等她回答,许郅又开口说道。

林浔蹙了蹙眉头,又听他说道:“跟我去书房吧。”

许郅的院子倒是风雅别致,素来听闻他喜欢竹子,院子里也是种满了竹子。

许郅带着她走到书房里,从架子上拿出来一本《楚辞》,递给了林浔:“何处不懂?”

林浔翻开《楚辞》,又抬眼悄悄地看了一眼许郅。

许郅注意到她的目光,也朝她看过去。

林浔连忙又低下头,随手翻到一页,“我有句话不懂,还请您指教。”

她的手指着书上的一句话: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

许郅抬眼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这是《离骚》篇中的一句,我记得我在宫中讲学之时,同你们讲过。”

林浔顿时一惊,险些咬到舌头。

这么巧?

她也只是随便指的一句话。

“可惜,我已经许久不在宫中讲学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许郅说着,就要唤来下人将林浔请出去。

林浔眼睛瞪大了,她早就做好了“受刑”的准备,他这施刑的人居然不应招?

她连忙摇摇头,“先生,我觉得您就是最高明的人了,世上没人能比您说的好,只有您能教会我。”

她一心拖住许郅,用尽全力说着好话给许郅。

许郅叹了口气,“那为何我没能把你教会呢?”

林浔:“……”

看林浔一脸吃瘪的神情,许郅心里觉得好笑,端起来茶杯呷了口茶,“说吧,心里有什么坏心思。”

“没有。”林浔连忙否认。

她不明白许郅是怎么看出来的,可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顶多是有点小心思。

许郅将她手里的书收走,放到了书架上。

“沐屿是为什么找家父的?”他坐回到了桌案前,又给林浔倒出来一杯茶水。

“不知道,我就是恰好碰到他的,他有事,怎么会跟我说。”说罢,她拿起来茶杯呷了口茶。

茶水进到口腔的那一刻,林浔只想吐了,怎么这么苦。

出于教养,她并未吐出来。

她自诩喝过不少的茶,可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水。

许郅笑了笑,“作为你曾经的老师,我劝你一句,沐屿跟你不合适。”

林浔正被茶水搞的“苦不堪言”,听见他这话,心中一沉。

她看到桌案上摆着的糕点,拿起来一块就放进嘴中,又哼唧哼唧地道:“先生误会了,我同沐屿只不过是朋友罢了。他跟我大哥是一样的。”

许郅收起来笑,眼睛看向窗外的桃树,“姑娘家都是口是心非。”

林浔“嘶”了一口气,她抬眼看向许郅。

许郅离开宫学三年了,这三年来,他的眉眼更加凌厉,那双眼睛却一直清澈。

林浔觉得自己心里想什么事情,他都能看出来。

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是这样的眼睛,沐屿也有就好了。

许郅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开口道:“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教过你几年,早便把你的心思摸透了。你同他相识了这么多年,你当真觉得他看不出来?”

林浔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岁,他不想她同那人一样。

三年前他就知道了,本以为小姑娘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没想到林浔至今依然如此。

林浔叹了口气,“先生,您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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