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窗外下着磅礴大雨,电闪雷鸣,朦胧中烟雾缭绕,很是吓人。
莞城的一隅之地,有一栋六十年代修建的筒子宿舍危楼,相比现在二十世纪的房子,即使是有拾荒的人经过都不愿意停留、踏足。
在这烟雨天里,筒子楼更是显得阴森恐怖,偶尔还听到有东西落下的声音,更似乎有说话声,模模糊糊的。
“亲爱的,我忘了带麻药,怎么办?”筒子楼八层的一个单间里有男人说话声传来。
他正对着俩人女人,一个女人正躺在简易的铁架床上,双手双脚被铁链绑着,头发干枯发黄,老树皮瓜子脸,双眸紧闭,嘴巴里塞了块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找的什么布,灰黑灰黑的,上身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下身穿着黑色裤子,双眸紧闭,十足老妪模样,可她才三十多岁。
另一个女人则年轻许多,看起来二十出头,其实她跟正躺在铁架床上的女人相差三个月而已。
朱宝珠跺跺脚走过来道:“你直接做手术,这样看起来才有劲。”
朱宝珠说完就咯咯咯笑起来,她一张大饼脸又似瓜子脸,因为整容削骨二十几刀,此时面容看起来极为扭曲吓人。
陈怀江被吓得哆嗦不敢看。
陈怀江穿着无尘服,拿着手术刀,径直走到铁架床沿,他看了眼紧闭双目的女子,便划开了女子腹部上的衣服及腹肌十厘米深,蓦然,血液迸发,陈怀江拿着早就备好的棉去擦拭。
倏地,铁床上的女子发出呻吟,身体便轻微的动了下,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开,陈怀江的身影映入她帘。
朱宝珠发现铁床上的女子醒了,“朱小雨,你怎么才醒,害我等了你好久。”
陈怀江原本继续手术的手也停了下来,无措的站在一旁。
朱宝珠昨天才去美容院做了减肥的脂肪针,今天站了有点久,肌肉都是酸疼的,朱宝珠也不想想,一周七天,有三天都去抽脂肪,不然以她一天吃七八顿的人来说,体重没有到二百五十斤真是说不过去。
朱宝珠径直走过去就给朱小雨一巴掌,拍的声音回荡整个房间。
塞在铁床上女子嘴巴里的灰黑布掉了下来。
“朱宝珠,你把我女儿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才17岁,你怎么下得去手?”朱小雨沙哑冷冽的声音说道,双红的眼睛带着浓浓的恨意。
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她这辈子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从来没有。
这辈子愧对丈夫、女儿!愧对丈夫的信任,他知道家里面穷,一天打两份工,白天工地做木工,下班后跑外卖,晚上十一、二点钟才回来休息,早上七点又去工地上班。
挣到的钞票舍不得吃穿,全交给了朱小雨,丈夫刚满四十岁的人,就已经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朱小雨刚从丈夫那里拿到的钞票,转头又给了所谓的亲生母亲,母亲又转身给了朱宝珠,她们就像蚂蟥,都在吮吸朱小雨的血,甩都甩不掉。
母亲从小就宠溺朱宝珠,就怕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而朱小雨就如其名,是多余的,从小就有干不完的活,每天起早贪黑,屋里屋外大小事情都是朱小雨的,经常还是吃半饱的,饿一顿的,十七岁的姑娘像十四岁。
朱宝珠在外面做的烂事情都让朱小雨背锅,比如:跟踪男同学,被发现后就说朱小雨让跟的,写情书被老师发现也说是朱小雨让写的,摘了谁家的黄瓜也说朱小雨让摘的,最后,母亲说要让着妹妹。
还对外传朱宝珠在家多么多么勤快,把朱小雨起早贪黑做的活全替换成朱宝珠做的了,把大女儿说成懒羊羊附身,每天睡觉日上三竿都不-->>